第十三章 分手（1/2）

高县令一听，知道许县令故意给自己面子，也骂了赵捕快一顿，说你好歹是个高材生，当初科举洪沟县报考生二百四十三名，你排名第八十九，我还以为你肚子里有点货，哪知道判断案子只会死搬书，要知道法不外乎人情。馄饨摊子的老板有什么错？一个助人为乐的热心人如果被判有罪，以后鸿沟县只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这是胡闹。

老板上来就抢馄饨说别吃了，吃了馄饨你们就分手，别人还以为是我馄饨有问题，以后谁还敢来吃。

樱灵说你这个老板怎么回事？你卖你的馄饨，我们谈我们分手的事，你管我们做什么？

我说，樱灵，咱能不谈馄饨吗？

馄饨铺的老板把两碗馄饨端到桌上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走到一起是多么不容易。小姑娘，千万不可枉谈分手啊。

和尚本和那人斗嘴，见那人又和道士吵了起来，骂那人的话便改了口，说道：谁知道道士是不是人生的，一直听说牛鼻子老道，是牛生的也说不定。

另外一桌恰巧坐了几个道士，有个道士怒气冲冲的说：你们说和尚扯上我们道士做什么？

两个县令一问各自的捕快，知道了事情的前后，捕快为证明自己所说不错，叫馄饨摊的老板又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高许两县令待行刑完毕，宣布退堂。

道士一听和尚骂他们，回骂道:秃驴你嘴巴干净点，我看和尚才不是人生的，是驴生的。

我犹豫了下，说想去白马寺。她说那就去白马寺啊，你干嘛这么垂头丧气的样子。

樱灵说你等等我和这个老板再讲讲理，哪有卖给人馄饨又拿回去的道理？

和尚连忙道：高县令你这是说哪里话，用“请”字太见外了。我们达福寺能有今日，还不是托了高县令的福气。鸦雀尚知反哺，我等僧人岂会不知感恩？高县令只要定下日子，我寺庙必定全寺人马到场，给耕牛开光。我代表达福寺向高县令承诺，我们一定会开个好光，开得风光！

我说，你这不是去沈丘吗？

矮点的捕快却说，张捕快有所不知，我入行虽晚，但科班出身，学的是我朝律法专业，不管如何判断，总要以律法为本。

赵捕快也道：恰巧今日高县令来此办公，不如也叫高县令断定断定。

到了府衙，两个捕快进去通报后，便将我们一起喊到大堂。大堂上共设有两案，并排摆放，两侧衙役手持长棍一字排开。有一个差役敲起鼓来，鼓声停，两侧衙役齐喊“威武”，两个县令便出了场，入了座。

张捕快有些恼怒，道：你的意思是我说错了？

那和尚见道士回嘴，抽出戒刀砍在桌上说：有种再说一遍和尚是驴生的。

矮点的捕快却不赞同，说：我看是馄饨摊的老板多管闲事引起的，不是他口不择言提到寺庙道观，涉及宗教信仰，后面哪会有僧道的争吵？

赵捕快欠身道：不敢。言无对错，但事有是非。

我说现在不是馄饨的事，是我们要分手的事。

我喊道，樱灵。

旁边一桌有顾客听不下去了，说你们分手到别的地方分，别在这分，你们这样吵下去我还吃得下馄饨吗？

扶沟县县令姓许，鸿沟县县令姓高。许县令肥肠大肚，高县令则较为清瘦。

许县令握手握到道士们时说，各位道长，本官二姑父他爹的老表刚去世，二姑父委托我寻做法事的人，碰巧在这遇到你们，不知各位能否赏脸去帮本官二姑父他爹的老表做场法事。

张捕快冷笑道：那好，我们就去公堂请许县令断定断定事的是与非。

第十六天夜里反复思索，我不去白马寺怎么会查得出证严法师和我大伯的冲突所在？回沈丘不过是徒增伤心而已。我暗暗下定决心，第二天早上告诉樱灵我要去白马寺。

赵捕快要我们馄饨摊子所有人跟随去衙门。大家没办法，只得跟随。

退堂后，两位县令不忘记和我们一一握手，说你们辛苦了，害你们白跑一趟，作为父母官我们很是惭愧，很是惭愧呀。馄饨摊的老板听到这里当场感动到泣不成声。

许县令略一沉吟，说张捕快，你也是个快要升捕头的人，判断怎会错成这样？这事怨得了小两口分手吗？你倒说说看在我朝哪里不能分手？朝廷设了专门用来分手的场地了吗？我朝有因分手获罪的吗？简直小儿之识。

矮点的捕快一本正经的说我朝法律并没有不许在馄饨摊子分手这个说法。

许县令双眼噙着泪，紧握着道士们的手说：太谢谢你们了。

另一桌有人说这事要怪也只能怪馄饨老板多管闲事。人家分人家的手，他在中间瞎掺和，有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