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1/2）

傍晚，顾昭敲开了墨哲他们的房门。

墨哲想迎上去，可想到自己白日里有点失礼，便收敛了神往，坐在地铺上和贺云觞剥莲子吃。

贺云觞斜睨了眼顾昭，伸长脖子道：“小哲，你喂我。”

墨哲瞧他贱兮兮的样子，白眼道：“你自己没手吗？”

“不要不要，本殿下命令你喂我，啊……你扔到我嘴里，我保证接住。”

墨哲抬高一条眉毛，坏笑道：“你说的，接不住你今晚睡外面。”

于是一人剥了莲子往另一人嘴里丢，玩得不亦乐乎。

水轻舟招呼顾昭坐下，给他倒了水，又给他端了一碗剥好的莲子上来，“老大不小了，还跟个孩子似的，顾公子此次来，是第一关的结果出了吗？”

顾昭抿口茶，故意提高音量道：“结果并不乐观，你们三位……唉……”

墨哲耳朵都竖了起来，最后一颗莲子直接砸到了贺云觞脸上，不管贺云觞捂住脸滚地上喊疼，他鞋子都没穿就跑到顾昭跟前，急急问到：“怎么了？是我总分不够吗？没上前一千吗？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

顾昭反倒没去理会墨哲，而是慢条斯理地吃莲子，他嚼了一颗，赞许道：“清甜可口，这些莲子都是你剥的？”

水轻舟莞尔一笑，“是的，都挑了颗粒饱满的。”

“那剥起来肯定特别费劲。”顾昭说着挽起了水轻舟的手，抓住人家的手指眯眼看了会儿，“这份耐心也就你有。”

水轻舟猛地把手缩回，脸上荡开了红晕，他甚至不敢直视顾昭，怕被对方读出什么羞人的心思。

墨哲静静看着，他看不明白，心里又相当不痛快，他不知道这份浮躁和郁闷出自哪里，就像喝了浓醋，堵了棉花，塞了牙缝。

顾昭瞥眼偷笑，他有心戏弄，但不至于真把人气跑了，见好就收，点到为止。

“想听结果？”顾昭搬了小凳让墨哲坐到自己身边。

墨哲闷闷不乐地点头。

顾昭笑着又揉他头发，就差挠他的下巴摸得他舒舒服服的，“你是我钦点的，肯定能过。”

“真的！”墨哲拍手跳起。

顾昭截口，“也别高兴得太早，还有第二关和第三关呢。”

贺云觞盘腿坐起，“第二关说是去附近村子做任务，积累村民好感，村民的投票决定你能不能通过本次测验，第三关呢？顾公子，顾仙君，你泄个题呗，好让我们准备准备。”

顾昭道：“第三关我也不知道。”

“切。”贺云觞顿时没趣，翘着二郎腿躺下，“小气鬼。”

次日，资格考核继续。

第二关，三人一组，随机被安排去附近的村落，村民里有几位是凌云阁的弟子假扮而成，或假装路人，或假装刁民，根据求学者们的应变能力，对任务的态度和品性为人，他们会进行专业且合适的打分。

贺云觞今早出门就背了个包裹，他一路上洋洋得意，胸有成竹，满面春风。

墨哲不经好奇地问：“你包裹里是什么？”

贺云觞神神秘秘地道：“到了就知道，第二关，咱们稳过。”

至于是什么？等他们来到村庄，正直村子农忙，东家找狗，西家找猫，田里的稻谷金灿灿地晃眼，谷堆更是碓成了小山坳。

“哎哟，仙君们，你们终于来了。”村长带领着村民一早站在村口欢迎。

横幅，锣鼓，花枝招展的姑娘，仪式上该有的都有。

墨哲他们由顾昭带队，可顾昭这双手，打江山可以，杀妖魔鬼怪更不在话下，帮农活实在无从下手。

贺云觞他们何尝不是呢？

都是京城里俏生生的公子哥，一位太子殿下，养尊处优，一位将军之子，双手不沾阳春水，还有墨哲，村长都怀疑这孩子有没有好好吃饭，瞧给人饿得皮包骨头。

墨哲不服气地道：“我穿衣显瘦而已。”

村长把顾昭拉到一边，愁容满面地道：“仙君，三位公子一身体面，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您看咱们这儿都是粗重的农活……”

顾昭拍拍村长的肩膀，“没关系，砍柴挑粪，割稻收麦子，尽管指挥他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