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骨（1/2）

老板为难地道：“公子，问题是本店没有三间上房，只剩下一间了。”

“我多出十倍的价钱，你把其他人赶走。”贺云觞不知道在掷气什么。

水轻舟制止道：“你钱多得慌吗？你不看看现在的形势，能找到一间客房已经不错了，再吵下去，我们只能睡大街。”

墨哲对老板道：“好，这间给我们吧，打个地铺，睡三人搓搓有余。”

贺云觞身娇肉贵，但一不矫情，二很仗义，他执意要把床让给最弱不禁风的水轻舟，他和墨哲挨着睡。

顾昭得去一趟凌云阁，他得去和居一北通个气，让他屈尊降贵地来凌云阁充当一回内门弟子。

居一北几十年的风雨飘摇，红尘浸染，如今白发皑皑，老当益壮，眼中精光不减，倒添了几分祥和，大有阅尽浮生经沧桑，一笑痴尘一笑生的潇洒。

他身着道袍，举手投足间把素清禾的生活习性学了九分像，唯独学不到他骨子里的清冷和温柔。

顾昭朝他笑，笑容里满是盘算，

居一北开门见山道：“仙……帝君大人来鄙处有何贵干？”

顾昭直言道：“拜托你件事，招我做凌云阁的内门弟子。”

“哦？”居一北耸眉，“不知可否告明原因？毕竟凌云阁这个小池塘，很难住下您这位蛟龙。”

顾昭明白居一北在挪揄他，可没办法，不进凌云阁，他家墨哲极可能被别人拐跑，为了墨哲！为了爱情！

“因为薛……司空雨，今生的他准备来凌云阁拜师学艺，你也知道他的资质，能通过考核都见了活鬼了，可人家前世好歹是你们的掌门，俗话说缘来有份……”

居一北点头，捋着胡须道：“鬼王有话可直说。”

顾昭遏语，心道老狐狸，豁出去般地道：“我要帮他顺利通过入学考试，你不帮忙也得帮忙。”

“好。”居一北出乎意料地爽快同意，给了顾昭一块内门弟子才有的通行玉牌，“那这次入学的监考，就劳烦您了。”

“……”顾昭总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果然是个人精。”

凌云阁内门弟子的招收，需经过三重考验。

第一关：为期三天，在三千名应试弟子里，先刷选掉两千名天资欠佳的，心术不正的，才疏学浅的。

贺云觞和水轻舟的灵根不错，天赋绝佳，在三千人中属于上乘，外加上两人才高八斗，格外加分，所以综合分数自然上了前一千。

墨哲惴惴不安地上了台，识别灵根的方法很简单，四位长老盯着你端量，他们眼里悬着尺，心若明镜，八双慧眼详查下来，有争议的，再摸个根骨，基本可以盖棺定论。

贺云觞悄悄地道：“水娘娘，你看上面的长老们，一个比一个怪，到时你选谁做师父？”

水轻舟做了个嘘的动作，“看着点，他们似乎对阿哲并不满意。”

贺云觞嘴巴张得老大，“不可能吧……”

台上四位长老，讳莫如深地盯着墨哲，他们四位都是经历过老天师之死和黑水横天的，所以自然识得顾昭还有司空雨。

青布衣的东朔长老挥手招呼其他三位长老凑过来，四人背朝台下围成半圈。

“你们怎么看？”东朔长老问。

打扮的最嫩，脸上似乎涂了粉的北衡长老道：“是前掌门师兄吧？长得一模一样，连天赋也一样。”

方脸的西澈长老道：“不就是没天赋嘛，怎么看？哼……还能怎么看！你们没瞧见他家那位鬼见愁也在嘛。”

他们瞄向隔壁的主考官，事先打入内部的顾昭。

三人长长叹口气，一筹莫展，心道不给墨哲通过吧，顾昭势必会找凌云阁麻烦，给墨哲通过吧，本次考核有失公正。

犹豫间，素来不苟言笑的南方长老道：“既然我们拿不定主意，那么就让顾公子来决定，他好歹是本次主考官，就由他给求学者一个交代吧。”

好一招指李推张。

这样一来，他们不用担负起无谓的心里罪责，也不需要对墨哲的将来负责。

反正人是顾昭要进来的，是好是坏，由着顾昭折腾呗。

墨哲在台上等得辛苦，他时不时看看贺云觞和水轻舟，时不时看看顾昭，心跳加快，手心全是冷汗。

如何？

通的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