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2)
这哥儿刚从花园那头携下来几枝开得正好的腊梅,准备放在公子书房一角的八棱瓶里,只是这瓶儿是青釉颜色,实与黄蕊的腊梅花不搭。“真叫个奇。”文意心想:“这青釉八棱瓶,与这黄蕊腊梅花,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花样。倘若时节对头,叫采一支清荷,也就罢的。情知公子往日最是注意这些装饰面门的,如何今日却又忽的不很看重它们了?怪事。”
一时间,文意也摸不着头绪。自打这医女来了府上,公子便就开始时好时坏的,怎知这是那医女的功还是过呢?
年近岁末,近日右相也难得空闲理会府中上下,自有阿娘帮衬着公子安排里外,倒也叫那医女任由自在。
然而,府中老叫这么个陌生女子来去自由的,文意总觉得千般不妥。偏是公子使意的,若无他传唤,少叫人去搅扰那医女的清闲。
既然公子有命,他也不得不从。
于是,文意哥儿憋不住在心里嘟囔开了:清闲?身为府医,哪个敢图什么清闲?亏杀了主子内院里人少,公子也无姐妹手足,要是如那左仆射府上一般,夫侍哥儿一堆,小姐少爷成群,还不得叫伊三天两头的跑,别说刁难,光是跑腿就有得受了。这府医,一向来又岂是什么清闲的职司,不然,怎能一年到头的换人,还不如个私塾教书先生容易请的。
然而,文意却又另起了疑心。自上次老庙祭祖回来后,公子便就一直落落寡欢。他恐是公子中了邪了。转念一想也不对,这一路上,他也都紧跟马车其后,公子能去哪儿?
文意寻思着,回到了文归宁卧室里,见公子又在隔扇窗边伏案,做冥思苦想状,不好搅扰了,便随手抄起香案上的鸡毛掸子,状似忙碌的清扫起一尘不染的梳妆镜台。
“公子,腊梅已经放在书房的八棱瓶里了。”
“甚好。”
文意转过身去,见公子仍自顾写着,不曾理会他来,心头突然灵机一动,随口道:“公子,近日天气见晴,前些日子您吩咐下留意起的漱芬斋已经开业。午间无事,您也闷了半月,是否叫厩里备上马车,去消遣个把时日?”
“不去。”
“公子近日总是伏案,作画写诗的,怎就不闷呢?日前推了听曲儿的邀帖,原定与那位香友公子去甘露寺祈福,却也反口了。难得大好的光阴,竟就这样,空与白纸墨汁的相对,不免可惜的。”
“文意,勿聒噪,乱我视听。”
“好吧,偶发牢骚,公子勿怪。”文意安静了一会儿,又不经意道:“公子,我方才去园里折花,忽闻内院扫雪的文生信口说起,那边院里的医女,昨个儿一早便与柱子大动起肝火来啦,真个奇哉!”
闻言,文归宁笔下一顿,终是抬起头来,似面有愠色道:“如何又来言语扰我思绪?”
“啊…文意是怕公子闷坏啦!主子到时怪罪,只好把些言语给公子消愁解闷儿的。”文意边打趣儿,边悄悄留了眼力劲暗瞅公子的态色。
“与柱子…却是怎的说起?”
果然,文意一见公子问起,便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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