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2)
关于沈习的那些大而缥缈的形容,渐渐的,统变成了小而近在眼前的影动。她仿佛在文归宁的浮想联翩中,终于变得真实,却又再度成为他面前沏出来的这一杯香茗中的渺渺茶烟。
这个下午,他与她都没有多少的交谈,回去之后,两人仿佛都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茶会。
此后的一段日子,沈习在相府里,一直都是这般落落寡合的模样。其实不然,只要与她交情刚好的人,便可知道她这样子确乎平常,并不算是那类极容易感伤,而又不时伤春悲秋的人。
有时人以为的落落寡欢,不过是假象而已。因为她的思维经常是发散的,并且跳跃的,只是一个人长久的不受人所打扰,难免一跳跃得狠了,就变成了爱发呆,且时常还爱盯着一点儿什么东西,出神的发呆。然而要说她发呆时想的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想。
人们只要看一个人总是沉默寡言,就断定她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孤僻的人,而不是因为没有可供侃侃而谈的对象。
那时,文归宁便就这样以为,他以为她一直心事重重。
“呆在相府里,难道不开心吗?”他揣摩着。结果揣摩太深了,居然还扪心自问,以己度人的想到:他自己呆在府里究竟开不开心?
为此,似乎他也竟起了一丝意图讨她欢喜的念头,然而终究没有任何语言上的行动。
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日子便显得漫长了些,然而十二月毕竟也还是到了。
在一个夜里,他感到窗外静静落下的雪,也同他一般寂寞。就算风吹得呼呼作响,也只是更加重了这天地间的孤寂感罢了。
外界的一切,无论是宁静,还是喧闹,他都止感到一种永恒的发自内心的淡淡无望之感。
于是文归宁只得承认,住在府里,每日望着这四面高墙中的蓝天,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值得人为之高兴的地方。甚而还不如他第一次出府时,买到的第一支冰糖壶卢那般叫他高兴。
他总是感到压抑,一点也没有自由。尽管这府中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可以限制他的出入,可他的心到底还是感到自己竟被束缚了。
许是因为素日里,他一有什么需求,往往都能得到超乎预期的满足,而这满足从来也无需他抄心半点,这就导致了有时尽管是他人的别出心裁之举,不管怎样,于他而言总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既然如此,他就难免看其如树上的落叶落到地上一般,是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待在府中,果真能够自得其乐的话,那在从前的时节,他也不必从腊月开始,就日日盼望着,待春暖花开后,天气晴朗些了,势必要邀上三两好友,去哪儿踏春,到哪儿赏花了。
这枯燥乏味的日子…
啊,对了!这时文归宁忽然灵光一闪。
他何至于这般百无聊赖的虚度光阴呢?如今虽说是寒冬腊月,各人自还是呆在屋中取暖,不言其他。可是,往日那些个花样儿,他怎么,怎么竟都忘了不成?
难道因着从前的玩伴好友都已尽数许人,不再得空同他耍乐,自己就非得独自黯然神伤?不,当然不!他不是还可以同新的人一起去寻些新的事去做么?而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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