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端午（2/2）

门前小厮都是些花拳绣腿。解决后他轻轻推开门，放我进去。

房中只在外间点了两支蜡烛，火光微弱。两个丫鬟心不在焉地守在外面，桃花般细嫩的面容被暖黄的烛火映上动人光彩，互相摆弄着手腕上系的五彩绳。

趁她们正比着谁的五彩绳编得好，眨眼间我便将剑由她们下颌至后脑刺出。她们毫无防备，鲜血汩汩当即毙命，连挣扎都没挣扎几下，死得不明不白。

都是二八好年华，醉酒的我竟没有一丝怜悯。

不料她们倒下的声音惊动了里间的贴身大丫鬟，她起身掀帘，声音清脆：“外面怎么了？”

我心下一惊。若她看见同伴惨死，必大肆喊叫起来，倒时候惊动了更多的人，便难以收场。我抢步上前死死捂住她的嘴把她摁在墙角，将剑抵在她喉咙上：“你若出声，下场便如她们。”

烛光映照在她双颊上，丰盈的肌肤在我手指的大力挤压下扭曲变形，皮肤上的细小的绒毛都微微颤抖，一双杏眼因惊惶噙满泪水，我厌恶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抬手便抹了她脖子。

真是可怜，我嗤笑，我都要舍不得杀你了呢，呵。

她的身体顺着墙角滑落，我闪身至榻前，不慎踢到了痰盂。榻上人轻咳两声，响起一个老迈的声音：“桃儿……”

“老爷子。”我掐住他的脖子冷笑，黑暗中他瞪圆双眼，喉咙中不断响起浑浊的呜呜声，双手无力地抓住我的手臂，“你看清楚，我是遥儿。”我一把扯下面纱，狰狞地看着他。

他枯树一般的面皮扭曲着，眼中尽是惊惶与疑惑，四肢徒劳地挣扎着。我单膝压住他腰腹，拿剑指在他心口，勾起嘴角，附在他耳边冷冷道：“死也让你死得明白。”我将剑狠狠刺下去，又拔出来。鲜血喷涌洒在我新做的黑衣上。

“你今日是死在我狄遥手里。”又将剑刺进他喉咙，又拔出来。

“是狄家狄凌远之女，狄遥，的手里！”我咬牙切齿低声吼道，疯了一般在他胸口腹腔连刺数剑，他鲜血染在我衣襟上，湿得能滴下血来，榻上墨绿寝被也转眼便尽染成殷红。

他最后绝望地看了我一眼。不知是不是醉酒的幻觉，我竟觉得他眼底带了一丝不屑。

我怒火中烧，将剑狠狠刺穿了他的双眼。

我双手尽是鲜血，止不住颤抖。深吸口气，我抄起纱帐擦擦襟前鲜血，敲门三声，陆骧在外面叫嚷起来，有混乱的脚步走向房间，我迅速从后门贴墙溜走。

陆骧说要往西去找角门，却并未告诉我如何去找。在殷家人混乱的叫嚷中，我走了两三步，便被殷府迂回的连廊弄混了前路。

竟没问哥哥要殷府府宅的图样，真是失策！正辨方向，忽然有一队府兵冲我叫道：“什么人！”

我慌忙躲藏却无处可匿，情急之下拐过一个弯，见一扇半掩着的门，屋里黑着，我便闪身进去，关了门躲在屏风后。

那队人徘徊半晌，向远处去了。我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刚打开门，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