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拂尘（上）（2/2）

我疑惑道：“有什么问题么？”

几个同窗戏谑道：“世子，这剑怕是比你还沉，你举得起来么？”

我一本正经道：“现在举不起来不代表以后举不起来，正因为举不起来才要练呀。”

“……”众人皆沉默。

我不疑有他，洋洋得意地望着老酒鬼，怎么样？这剑够爷们儿吧！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好似下定决心一般，试探着开口道：“这个不适合你，换一个罢。”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把折扇递给我，“为师给你选一个，这个就不错。”

周围的同窗哄然大笑，我有些恼怒，质问道：“你几个意思？瞧不起我是不是？我拿个扇子跟人家打架的时候是给人家扇风还是赶蚊子啊？！”

“噗哈哈哈哈……！”

“不是……你听我给你解释嘛，”他也不生气，拿扇子比划给我瞧，“这不是寻常的扇子，喏，这儿有个机关。”

他按下了扇柄上凸起，扇沿上登时“唰”地冒出了一排寒光闪闪的利刃，惹得同窗们赞叹出声。

我这才瞧清，扇面儿是普通的白绸，扇骨却是可伸缩的铁骨，扇沿用铁皮封住，不引人注目，细看之下不过比寻常折扇厚上几分，却是内设机巧、暗藏玄理。

他解释道：“这个机关用于近战，等你练好了内功，此扇亦可做远程武器。”

“嗯？远程怎么用？”

“你随我来。”

他领我来到僻静处，避开了众人的灼灼视线，运起内力将扇子稳稳掷出，那扇子直直地击中了一棵人身粗细的树，竟将其生生劈成两截儿，而后打着旋儿回到了他手中，看得我目瞪口呆。

他将扇子交到我手中，笑道：“好好儿练吧，小丫头！”

我攥紧了扇子，切切地点头。这个老酒鬼看起来不靠谱儿，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

我们回去之后，有同窗凑上来问：“师父我可不可以也学世子那个？”

他吹胡子瞪眼，“先把你选的练好了再说，习武之人哪能三心二意呢！”

我暗自窃喜，好了，老酒鬼只把他的衣钵传给我一个人了。

他告诉我可以给这扇子取个名字，我思索片刻，道：“白无常！”

他满意地点头笑道：“嚯，还挺形象的！”

我突然觉得，这个老酒鬼其实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嘛。

白绸打架容易沾血，后来我又命人照着老酒鬼给我的扇子仿制了好些，仍是唤作“白无常”，而第一把白无常被我仔细收在了匣子里，未染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