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7）（2/2）

“晓得了。”

成业回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谁知母亲追出门外，喊正走在院中的成业：“成业，你忘了拿割青菜的镰刀呢。”

成业在院子中回答母亲说：“不碍事，我带着小刀，割几株青菜还是可以的。”

说着，就出了大台门顾自去了。

成业背着空竹篓子，沿着淡河旁的村边大路，一直朝村口走去。待他走上堤坝，走过一段路，正要下坡时。听见后面传来了“书呆子，书呆子”两声叫唤声，接着是一阵嘻嘻的笑声。

成业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见是灿花和春燕。成业其实从声音上早已听出是她们两人，所以就立刻停下了脚步。

这时，他回头向她们两人说：“怎么？你们两个是邀好了一起来的？”

只听灿花笑着说：“我们就是邀着伴儿来的，谁像你这个书呆子是独只鸭？”

“我这只‘独只鸭’，现在不是有两只鸭寻来做伴了吗？”

春燕一听，笑着对灿花说：“你看，他油嘴滑舌的，占我俩便宜呢。”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成业身边。

於是，仨人一同下了坡，灿花当然不会饶过成业，紧接着说：“起先总把你这个读过书的人，当老实人。现在看起来，天下没有一个老实的人，起初陌生时，你是假装老实的。现在混熟了，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成业嘿嘿地笑了两声说：“是吗？我的尾巴露出来了吗？我的尾巴在哪里呀？”

说着，转过头来向着灿花，装了一下寻找的样子。

灿花哪肯被成业占了上风，举起一只手来打成业，嘴上说着：“我说你天生是个贱骨头，三天不打，骨头就发松，轻得要飞上天了。”

成业知道灿花的脾气，早有防备，一见灿花举起手时，就立刻转身就跑。

灿花咯咯地笑着在后面追。边追边说：“你这个书呆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你逃到天边去。”

其实，成业跑得并不快，灿花也无意追上他。而春燕落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人只管嘻嘻地笑。成业跑了十几步后，便慢了下来。灿花也在他后面慢下来。

可是，她并不来打成业，看着成业只是笑，嘴上却说：“今天的打让你欠着，下次一起算账。”

这时，春燕也紧脚步跟了上来。前面就到了成业家的自留地，灿花和春燕家的地还在上面。

当成业走到地边时，他对她们两人说：“先去你们两家的地里看看，到回转来时，我再割青菜不迟。”

灿花问成业说：“怎么？你陪着我们上去？”

“什么陪不陪的，不就是做个伴吗？或许还能将功赎罪呢。”

“又来了，刚松了一下，就又滑起舌来了。老实对你讲，耍点小聪明，是抵不过的。欠的打还是记在账上，现在是罚你陪我俩上去。”成业只管笑着，嘴上“嗯嗯”地应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