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玉出之诺（1/2）

【山间陋屋，一派荒凉。】

“他，还能恢复人形么？”水苏神情中几丝忧色。

“不能了。”炎帝虽然想安慰她，但是却争不过事实，“我方才说过，他已经耗尽了生灵之力，如今，别说皮囊，就是这缕魂魄能否御得住都还得听天命了。”

“耗尽生灵之力！就为了说那句废话？！”化雪无妄转向水苏，愤怒不可言。

“岁暮和椒图，素习御魂之术，不知可否保他一程，”雪神道。

“若放在从前，椒图自是义不容辞，可是，如今……”未化看向水苏。

“我去求他，不知他还是否肯给我一丝薄面。”水苏说着，御雾而去，化雪随后跟上。

【玉出宫中，华灯初上】

影影绰绰中，丫鬟正侧身，一手掀起灯笼罩子，一手去挑灯芯，身影映在窗棂绢纱之上。水苏推开虚掩的古色之门，吓得丫鬟手一抖，灯笼掉到地上，声响惊醒了伏在书案上睡着的椒图。椒图正要训斥丫鬟，却看到站在门边似进非进正犹豫的水苏，一侧剪影，可堪入画。

椒图慌忙起身，不知谁为他搭在身上的披肩顺势滑落地上，他没有理会，一个箭步到了水苏跟前：“水苏，你回来了。”声音中透着少年的欢喜，无邪而又纯净。

丫鬟捡起地上的披肩，跪在地上，“奴婢给天后请安！”

“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天后，”水苏有些生气，面现怒色，但因自己毕竟有求而来，压制而未发作。

“天后尽管责罚奴婢，但天帝日日在此和衣而卧，盼望天后归来，恕奴婢不知如何称讳娘娘。”那丫鬟俯首而跪，未战战兢兢，口齿却伶俐得很。

“我之前也是丫鬟，”水苏厉色道，“竟不知，做奴婢的原应如此伶牙俐齿。”

“红烛，你退下！”椒图喝退了丫鬟，却不知如何去哄面前这个他放在心尖、心中却未必有他的人。他只是望着她，眼中含着关切、疼惜、惊喜与无措。

“好了，好了，你们别再脉脉含情了”化雪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妹妹屁股后面，开始无话扇风，“天后，别抻着了，快求求天帝陛下，能不能医治得了我的这颗墨竹！”她说着摊开手来，墨竹之叶已经枯萎。

椒图见墨竹已剩最后一丝游魂气息，瞬间合并食中两指，架起御魂术，将那即将幻散的气丝拢住，重新聚于叶脉之中。

“他，暂时安全了”椒图收起御魂术，不无怅惘地说：“原来，你为此事才回来，你放心，墨竹的事，我自义不容辞，不用你来相求。”他知道水苏摸不下面子来央求于他。可是他，也有他的私心：水苏，虽然我跟你一样紧张墨竹的安危，可是，我不愿让你求我，更多的确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为了他而放下自己的骄傲。

“你知道，我身体里，有他的修为，”水苏看着眼前不遗余力和她一样担心墨竹的椒图，心里不胜感激，“你，可以帮我把它还给墨竹么？”

“乾神的修为，除非他自愿收回，否则，谁也驾驭不了。”椒图如实相告，“这个，你也知道。”

对此，水苏本也没抱多大希望，所以听椒图那样说，也没有显出失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