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碧落黄泉（1/2）

碧落之上的九重天，可谓“天国”。国风有云：“瑟兮僩兮，赫兮喧兮”，用来描述水苏对此地此人此景的印象，最妥贴不过。

“水苏，墨竹，”瑟兮族的众仙子催促着她俩：“续旧来日方长，天宴却是要开始了，还是早入列仙班为好。国宴可少不得我们瑟兮！”

“原来天上竟也有瑟兮族么？”水苏心里思忖道。“竟也有枯叶姑姑、碎月姑姑还有岸土，但他们为什么都属于瑟兮族呢？那我呢，自幼被枯叶养大，又可与瑟兮有半分关联？”

“你们没发现水苏有点不似从前了么？”墨竹问枯叶她们。“没有呐，水苏不还是水苏么？是吧，岸土。”岸土只低头一诺，并不多言。

“她，”墨竹不无黯然，“忘了我。”

“怎会，我们她都记得，你自是更该记得的，人间时，你们多么亲近！”碎月边说边笑。那笑意，含义无边，“水苏可是为你殉情而亡，人间时我们可看得真切。”

“殉情？”水苏懵懂，“姑姑们我都知道，可我不记得他，”水苏手指墨竹。众仙惊愕。

“别人都记得，独独忘了我。”墨竹一时哽咽......

“瑟兮仙班，墨竹！”正在难过之际，司律星君已在化卯印。

“到！”墨竹之声，穿云破雾。

“瑟兮仙班，枯叶”，这次到枯叶了。众仙腾挪飞步，已如烟至天殿。

要知司律星君惩罚诸仙族，那是因仙施教，怕不得什么，便罚什么，诸仙软肋更是一一藤录在笺，因此谁都惹不起他。

瑟兮故友既已匆忙而去，唯留下水苏一人在原地踌躇，进不得，退不得，方圆千里皆是飞云走雾，她又如何能认得路。

正左右为难，墨竹如魅忽现，将她横空抱起，便驾雾到了天殿。“你做什么？”水苏一时间绯霞红颜，还未来及挣脱，已是到了。那司律星君如今看得真真切切，忙从怀中掏出他那本“诛仙笺”来，在原来空白的墨竹册后面，仙指为笔印上了两个飞扬跋扈的大字：在乎......，然后停住了，对了，在乎谁呢，这姑娘姓甚名谁？

原来，连一个外人，冷眼旁观，便轻易看出了，水苏便是他墨竹的软肋。他墨竹，再不是无懈可击。

“放肆！如此盛宴，怀香抱锦，成何体统！”司律星君先声夺人，为求名讳，倒也真真机关算尽，“殿下仙姝，名讳几许，还不快呈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