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1/2）

提到子禹，离朱的神色一变，眉头跳了跳，突然出手，隔空力道将跨步过来正要抓白小狐的飞羽挡开两步：“慢着，她现在还不能流血，身上也不能有伤口！”

这个话不但让飞羽震住，连白小狐也有些莫名。离朱徘了两步，垂头沉思一会，又道：“你放心，我只要你的血，不要你的命。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必须去无界之界。子禹他……只有你才能带出来。”

飞羽有些懵，喃喃道：“为什么是她？师父，她能去无界之界？她真的能把子禹上师的魂灵带出来？师父，等你练成了摄魂术第十层，不是也可以做到吗？”

白小狐怜悯地看了眼飞羽，叹了口气：“摄魂术或许可去无界之界，可修炼摄魂术的人，体内都有强大的妖气，难免不被无界之界里面的恶妖吸引，进得去可未必出得来。”说完又寻个凳子坐下，慢悠悠道：“若我身体受损，法力不够，或者身上有血腥味，也会被恶妖围攻，能不能在被恶妖撕裂之前找到子禹，可就不一定了。所以，我很重要！”

飞羽从未见过白小狐这般挑衅这般轻慢，气得鼻子冒烟，可她又吃不准白小狐话的真伪，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你你”两个字后，也再无话说。

想了想，她又不信任地看了眼白小狐，转头对离朱道：“师父，白小狐又聪明又狡猾，她一定不会乖乖去无界之界，你不要信她！”

离朱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道：“她会去的！”

飞羽疑惑地看向白小狐。白小狐挑眉笑了笑，“若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去！”

“什么条件？”离朱和飞羽异口同声道。

白小狐咳了声，理了理衣襟，看向飞羽：“把木槿给我！还有，木檀子！”

飞羽凝了她半晌，突然笑了：“你以为就凭你，想不去就可以不去？白小狐，你落到师父洞邸，这是天意，你现在在我师父手心里，没资格谈条件。”突然恍然大悟，诡秘地凑了过来：“师父，你还不知道呢吧，木槿是她师姑的孩子。小狐狸，你不是心地善良有担当吗，现在木槿在我们手上，你若不乖乖听我师父的话，把子禹上师的魂灵从无界之界带出来，我就在你眼皮底下喝干木槿的血！”

“你敢！”白小狐皱眉，眼中凝着一丝怒气，半晌，却突然噗呲一声，笑了：“飞羽，在我的记忆中，你不像这么在意别人生死的人。为什么这么在意子禹能不能复活呢？”

飞羽一巴掌扫过去，白小狐眼疾手快，仰头避开。“你敢直呼其名子禹上师的名讳？他和我师父，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离朱轻飘飘却很有力度的声音传来：“好了。白小狐，不管怎么样，子禹都很关心你，我答应你，只要你去把子禹的魂灵带出来，我就把木槿放了！”

白小狐默了下，道：“我要见到她人！”

离朱眼睛示意了下飞羽：“无妨，把木槿带来吧！”

飞羽含着一丝不服，却也无奈地转身进了洞。不大会儿，拖着一脸木然的木槿走了出来。见到白小狐，木槿显然有些发愣，她怔怔望着快步走过来将自己搂过去的白小狐，觉得像在做梦：“小狐姐姐？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小狐搂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将她带去凳子上坐了，又上下打量下她，见她衣服略有些零乱和肮脏，手背上有破裂的口子和血迹，很是心疼：“不怕，有我在，不要怕！”

木槿茫然看着白小狐帮她顺了顺脸颊沾上的一缕零乱头发，突然就落了泪：“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脑子里片段一闪，急切道：“高伯没事吧？师兄，师兄，是不是在怪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因为我，她们把你也抓来了？小狐姐姐，你相信我，我只是偷拿了阿爹放在祭坛上的东西，我没有答应她们，帮她们引你出来，帮她们抓你！”

白小狐扫了眼飞羽，温和地拍着木槿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事，高伯没事，齐楚一点都没怪你，他只是担心你。我也没事，我不是他们抓来的，我是不小心掉下来的。”替木槿擦掉脸上的一抹泪痕，皱眉道：“你从祭坛上拿了什么东西？你阿爹呢？”

木槿无辜而茫然地抬头，手僵在半空，又无力的缓缓垂下，眼神黯淡失落：“阿爹，阿爹又不见了，他，他丢下我走了。”

白小狐迷惑地道：“丢下你走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又为何要去祭坛拿东西？不是你阿爹叫你去的吗？”

木槿幽怨地瞪了眼飞羽，嗫嚅着道：“其实，其实那日，我骗了你们。是她……”指着飞羽道：“是她威胁我，她拿阿爹的命威胁我，让我去阴冥庄偷阿爹藏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是阿爹顶顶重要的东西。我没办法，只能去偷。可，可我偷了东西给她，她不守诺言，她还把我抓来了。”

白小狐瞟眼飞羽，心道以飞羽的滑腻的性格，这也不足为奇。只是，却不知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居然劳动她用这种手段。飞羽眼神对上白小狐，咧嘴不屑：“哼，木檀子卑鄙无耻，我师父将摄魂术修炼口诀传给他，他却趁我师父不备，偷我师父的摄魂珠，以此要挟。我帮我师父拿回自己的东西，怎能说骗？”

摄魂珠？白小狐眉心跳了下，恍惚觉得这个名字很熟，一时脑子混沌反应不过来。她在记忆中搜索了半晌，终于记起曾在玉清山上听过一次。

那日优罗一剑败给师父，嘴角挂着一抹血，眉间攒着痛楚，奄奄一息对师父道：“他偷了我的摄魂珠，才能将我困住，否则，我又怎么可能败给他。”

优罗当时精神错乱，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师父沉浸在自责之中，自己又深为大意的行为造成这个后果感到内疚后悔，并未留意她说的话到底有何实在意义。此时想来，她濒死之际，神智恢复了许多，摄魂珠此言并非胡言乱语。

难道优罗也修炼过摄魂术？白小狐心中一阵凉，不觉深深叹息了一口气：“摄魂珠，修炼摄魂术的人，灵力攒集而形成的摄心之珠魄。原来你这些年不出此地，为了救飞羽，不惜用离魂术千里迢迢冒险而去，竟是因为丢失了摄魂珠。摄魂术修炼极致，戾气太过，所有的妖力都聚在摄魂珠上，没有摄魂珠傍身，便怕见阳光，不敢见天，我说的对吗？”

离朱幽冷地看着她，叹气道：“以前子禹常告诉我，说他养的那只小狐狸如何如何聪明，如何如何灵慧，他果然没有看错，你确实聪慧过人。木檀子偷了我的摄魂珠，让我受制于他多年。要不是顾忌他毁了我几千年的摄魂功力，加之我还需要他每月供我一人修炼，我焉能留他活到现在。”

飞羽奇怪地看着离朱，眼神却瞟着白小狐：“师父，你是说，白小狐和子禹上师认识？上师养过白小狐，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她语调越来越低，似乎自己也在犹疑，末了又自言自语呢喃道：“原来是她，竟然是她，我怎么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