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2）

冥真化出他的天月剑，站在白小狐身后：“你嘀嘀咕咕说什么？”

白小狐猛然一怔，回头仰望着师父：“师父，那只白狐狸后来怎么样了？她死了么？”

冥真慢悠悠觑了他一眼，眼光落到她的手上：“没人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小狐，祭出你的佛月铃来，师父要看看你修炼的如何了？”

白小狐以为自己修炼的还算好，立即认真积极地祭出佛月铃来。冥真的天月剑练得很是得心应手，比白小狐离开时感觉又精进了不少。一招一式无影无形，皆让白小狐感叹。

自然，最后的结果是冥真师父不太满意。他皱着眉头望了许久此时此刻黯然立在院中，抚着佛月铃失落的白小狐：“受伤未愈，能有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白小狐知道冥真这话很勉强，不过是安慰自己而已，便讪讪地抬头：“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

“你说！”冥真收了剑，两袖清风地过桌旁煮茶。

白小狐闷头想了想，道：“师父当年，真的一点不喜欢师姑吗？”

“噗嗤……”冥真刚喝了一口的茶水喷出来，“真是冥顽不化！”

两日后的早晨，白小狐决定去告诉小禹和牧云，其实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狐妖。冥真刚舞完剑，拿一块雪白的缎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天月剑。

白小狐凝视着师父手中薄透光泽的剑，一边想师父的剑是法器，本就无尘可染，擦拭得毫无意义，一边说今日要下山去，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师父。

冥真沉默了半晌，没有反对。

白小狐试了试身手。在冥真的调理下，她恢复得不错。虽然身体还虚弱些，看起来却很正常康健。

白小狐用轻功飞到乌梅镇边上才落下地来慢慢走进去。镇上一如既往，似乎并未因为出现过妖而有过多改变。人们依然忙碌，为了生存来来往往。

白小狐走过最热闹的街市时，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她顿了顿脚步，然后慢慢地走了过去，停在那人面前。

粗布衣衫壮硕憨厚的杂货郎满脸堆笑，指着琳琅满目的杂货担对白小狐道：“姑娘，要点什么？你看我这胭脂水粉头饰，都是上好的货，姑娘来点吧！”

白小狐温和地笑了下：“你叫石头？”

杂货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晒得黑红的脸上羞涩地笑了：“姑娘认得我。我见过姑娘，你是小禹口中的姑姑，那日，那日看姑娘和绮云姑娘在对街茶肆喝茶。哦对，姑娘看上什么，只管拿，不，不要你的钱！”

白小狐拨弄着一枚步摇，浅浅笑着：“叫我白小狐就行，你认识绮云？你们是？”

石头骤然暗了脸色，低头道：“我们是同乡。她常常光顾我的货摊，绮云姑娘是好人，可惜……”

白小狐见他顿住，便接口道：“可惜落到那样的地方，是吗？你喜欢她吗？”

石头陡然抬头，“白姑娘，可不敢乱说，若让百香楼的佘妈妈听见了，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白小狐怪异地打量他一眼，放下把玩的步摇，一本正经地道：“绮云姑娘那么好看，喜欢她的人肯定不少，难不成佘妈妈都要怪她不成。有人喜欢绮云，佘妈妈不是更高兴吗？”

石头脸色变得难看，瞪着白小狐：“我以为姑娘是绮云姑娘的朋友，原来也是看不起她的出生，怪我多嘴，看走了眼。”

白小狐没理会他的态度，凝视着他的眼睛：“假如有一天绮云能赎了身离开百香楼，你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吗？”

石头惊喜地看了看白小狐，又马上沮丧地低头，“姑娘说笑呢。绮云姑娘被她叔叔卖的是死生契，除非她死了，否则佘妈妈是不可能让她离开的。”

“事无定论！”白小狐神秘一笑：“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因为绮云从百香楼那样地方出来就嫌弃她，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