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军（63）龟兔赛跑（1/2）

龟兔赛跑

通过指导员、班主任蔡教员和其他教员的启发、开导，大家都安心学习空中通讯专业了。

在我们中队俱乐部的漂亮的装饰板上有一份“摩尔斯电报电码”符号，新学员中一些上进心特强的有心人就把它抄下来背、写、练。

一个人带了头，大家就都跟上，一股风地跟着学。我却独立思考，不以为然：教学是有进度的，按照教员规定的进度学就可以了，何必去自找麻烦？何况学什么，怎么学，我们还一无所知，看到墙上的几个电码符号就急急忙忙地跟着学？犯不着。还有十几天开课，休息得好才能学得好，该玩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玩玩吧。于是，在大家热烈的学习气氛中，我照玩不误：或看小说（中队俱乐部的橱子里有一橱子的各种读物，可以随便取出来阅读），或上街遛达……难得轻闲，自由自在，不亦乐乎！

开课了。蔡教员坐在讲台上用交换器发报，速度很慢，按照一般的对初学者的要求，每分钟发10组电码，让我们记下来。

学员们嚷嚷着：“太慢了，太慢了……”于是，蔡教员加快了点速度。

蔡教员一次次地增速，直到一分钟发40几组电码时，学员们才表示：“差不多了，能吃饱啦。”蔡教员大惊：“你们以前学过收发电报？”

学员们七嘴八舌地回答：

“没有。”

“这些天我们跟着中队俱乐部墙上的电报码学。”

“我们都把它背熟了。”

“我们还一个人念，一个人记呢。”

……

蔡教员大喜：“能教你们这样的自觉学习的学员，我很高兴。那么，就从每分钟40组电码起步吧。”

这一下可把我给弄惨了！自作聪明变成了自讨苦吃，变成了心急如焚、狼狈不堪。蔡教员坐在上面发报，我拿着一支铅笔、一叠收报纸在下面“坐飞机”，打赤脚都跟不上。看着同学们一张张兴奋的笑脸，他们在愉快地互相交换学习心得；我却急得浑身冒汗，几乎要哭出来了。但又不敢请教员按照规定的进度发慢点：管学习的副班长学习跟不上进度，岂不是太丢人了？……

就像童话中的“龟兔赛跑”似的，我自以为是一只跑得快的兔子，打了个瞌睡，就远远地掉到后面去了！

怎么办呢？“自酿的苦酒自己喝”，只能向“苦学”求救了。古话说：苦尽甘来。我却来了个“甘尽苦来”……

此后，我便没有了休息时间，没有了星期天，天天都是背电码、发电码、写电码……还要伪装：我只是在努力学习，并不是跟不上进度……

遮遮掩掩地折腾了十几天，把人搞得精疲力尽了，才跟上了班里的进度。

值得庆幸的是，我赶上收发报进度后，其他各科的学习成绩也都名列前茅了，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班长鼓励我：不但要自己学得好，还要把全班的工作搞好，思想、学习、内务、制度、组织纪律……都要抓上去，要全面地好。他要我重点抓学习。

班长（陈子丰）是河南人，比我大六七岁，1948年参军。虽然只是个正排级干部，却非常老练、成熟，干起工作来有计划、有步骤、有板有眼，对班里的学员有批评、有表扬、有劝说、有鼓励，很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也能排解矛盾、纠纷，摆平各方面的关系，还能取得中队领导的理解和支持。我们全班有25个人，后来两个班合并成一个大班，50个人。其中有不少老资格的班排干部，不少人的资格比班长老，不是那么好领导的；像我这样的小青年，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班长能很好地调整关系，并能说服他们在学习方面听从我的领导和安排。对班长的工作能力、工作方法，我非常佩服；对他的指导，我言听计从。他对我也像大哥哥关心小弟弟似的，从思想、工作到学习、生活，关心得无微不至。

那天，轮我当中队值星员（值星员由各班正副班长轮流当，每人每次担任一个星期，戴上红臂章，负责指挥、安排、检查全中队的操课、制度、纪律、内务、卫生……什么都要管，很忙的）。

这天清晨，有线广播中的起床号一响，我就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赶到操场！

咦，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人都没起床？性急的我连忙又跑回去吹一通哨子，催大家起床。吹过哨子，再回

到操场一看，出现了这样一个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