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军(60)轰炸大和岛(2/2)
这是一个世界性的空战奇迹:落后的螺旋桨轰炸机居然击落了世界最先进的喷气歼击机。年轻的通讯长刘绍基以其巨大的勇气和精湛的技术立了一个奇功!这一战绩是空前的,恐怕也是绝后的,今后再也不会有谁用螺旋桨轰炸机去和高速喷气歼击机交锋了。
邢高科的左僚机宋凤声驾驶的轰炸机被击中起火。他命令机组成员跳伞后,自己坚持驾驶着火的飞机飞向目标。不幸飞机失去操纵,他和着火的飞机一起掉入海中!
邢高科的右僚机梁志坚驾驶的轰炸机也中弹起火。他命令机组成员跳伞后,自己驾机向一架迫近的敌机撞去!可惜没等撞上,飞机就失控了,他和他的飞机一起坠海。
中队长刘文瑞的右僚机张孚琰的飞机发动机被打得着了火,仍坚持编队。坚持了3分钟后,飞机失去操纵,坠入海中,机内4人全部壮烈牺牲。
大队长高月明的右僚机毕武斌在轰炸机中弹着火、无法坚持飞行、机组其他成员全都牺牲的情况下,坚持飞向目标。实在坚持不了时,他没有选择跳伞,而是把着火的轰炸机和满舱的炸弹以及自己的一腔热血冲向敌军阵地!可惜在冲向敌军阵地的中途,飞机失去操纵,轰然坠入海中。虽然没有实现他的与敌同归于尽的愿望,但他的行动证明了:他是“空中的***”!
驾驶拉—11的飞行员们以低速飞机抵挡着敌机的高速进攻,以少数抗击着多数,忘我地保护轰炸机队。他们以己之长击敌之短,利用高速飞机转弯半径大的弱门切半径,虽处劣势,被敌机击落了3架,他们仍一面极力保护轰炸机,一面反击,也击落了f—86 2架。副大队长王天保一人就击落f—86 1架、击伤3架。
米格—15没能赶到的这个短短的4分钟,是残酷的4分钟,是致命的4分钟,是使人痛心疾首的4分钟,它使我机群损失了7架飞机(4架轰炸机,3架螺旋桨歼击机),我空军也竭尽全力打下了美国最先进的f—86喷气歼击机3架。
敌人拦截我机群的企图还是破产了,剩下的5架轰炸机队形不散,冲破千难万险,终于飞临目标上空,投下了5x9==45颗炸弹,有力地支援了志愿军渡海登岛作战的陆军部队。
当我方先进的米格—15喷气歼击机队赶到时,看见敌机正在肆无忌惮地围攻我螺旋桨机群,把我们的飞机打得冒烟、起火,气得两眼冒火,立即勇敢地投入战斗。此时美国佬已打得飞机的油、弹不多了,见我先进的喷气机群赶到,就赶紧退出战斗,溜之乎也!
哪里逃?米格机的大队长牟敦康愤怒地一推机头追了过去……遗憾的是,战斗结束后,人们发现牟大队长不见了。牟大队长到哪里去了?战友们分析了他的情况:起飞前牟大队长身体不适,呕吐了。同志们劝他:你这次就不要去了,回去休息吧。他摇摇头:“没问题。”照样驾机参战。他有可能是冲得太猛,俯冲追击敌机时虚弱的身体出现了短时间的眼花,甚至昏厥,以至于未能及时将飞机拉起来,有可能钻海了!
加上这架米格机,此战我方损失了8架飞机,牺牲航空员19名(我方跳伞的轰炸机成员因为战前没来得及练习海上跳伞,大都牺牲了,只有一名领航员被打断腿后奋力跳出机舱,开伞后单腿落地,降落在海滩上,被我陆军战士营救)。应该说,损失是惨重的,教训是深刻的,值得战后认真总结。
当时的空军指战员们从陆军调来不过两年(学飞行的时间才一年多点,在投入战斗的机种上只飞了几十个小时;美国飞行员则飞了数百、数千小时),从陆军来的指挥员要组织这种方方面面、头绪繁多的多机种、多兵种联合作战,肯定会手忙脚乱、顾此失彼。经验、教训要总结,但我们也不可苛求前人。
可是美国人却发表战报,夸大战果,声称击落中共空军8架杜—2(其实是4架),而美机无一损失(其实是被我方击落3架)。另外,他们把我方的飞机也看错了,将拉—11说成是拉—9.
地面战斗的结局是:我军收复了大、小和岛,挖掉了那只讨厌的“鬼眼”。
我方被击落的4架轰炸机中,有3架是被美国的“空中英雄”、“王牌飞行员”戴维斯一人击落的,为此,我空军对戴维斯恨极了!后来我歼击机飞行员张积慧击落了戴维斯,替轰炸机队报了仇,所以得到极高的评价,被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
完成任务飞回基地的5架轰炸机降落后,地勤人员立即涌上前去检查飞机。发现多架飞机的机翼、机身上弹洞累累,不禁惊叹飞行员的惊人毅力和高超的驾驶技术,以及飞机抗打击的优良性能。奇怪的是,领队长机——大队长高月明驾驶的飞机居然没有一个弹孔。这是怎么回事?人们分析原因,可能是因为大队长驾驶的飞机是一架经过改装的轰炸机,机上的大队通讯主任使唤的是一门“伯—20”航空炮;而其他的轰炸机还没来得及改装,机上通讯员使唤的都是“乌贝”航空机枪。“伯—20”炮发射时,会闪出一道道强烈的火光,而“乌贝”机枪的弹道火光要小得多。美国飞行员怕死,不知道那架飞机装备了什么厉害的武器;反正每击落一架飞机所得的奖金是相同的,就舍弃了对我领队长机的攻击,“老太太买柿子——拣软的捏”,只攻击其他的飞机,不敢去惹那个闪闪发光的玩意儿。后来同志们都笑称这位大队长是“福将”。
讲述这些空战故事时,蔡教员激动得眼含热泪,声音激昂中略带颤抖。他鼓励我们:“要继承大和岛空战中牺牲烈士的遗志,学好航空技术,保卫祖国领空,为烈士们复仇!我们作为一名通讯学员,要以刘绍基通讯长为榜样,在未来的空战中立功,立大功!”
蔡教员的引导使我们摒弃了轻视通讯员岗位的思想,决心学好空中通讯,将来在空战中要既能保证通讯联络的畅通,又要能保护自己、打下敌机。
两年后,我从航空学校毕业,分配到一支轰炸部队担任空中通讯员。一次,我们团的通讯主任问我:“你在航校学习时,带飞你们的教员是谁?”我说:“是xxx等3人。”他当即随意地说:“xxx啊,这个人行呀,能干,技术也不错。可惜他父亲是国民党的中将,所以部队改装喷气轰炸机时,他被调出。”这位团通讯主任则是调来支援新部队的建设,提拔任用。
原来如此!我颇感惋惜。但又觉得他还是没有被埋没:x教员在航空学校工作,能培养出一批批优秀的航空学员支援轰炸航空部队的建设,贡献也不小啊!
随之,我又想到了我自己:中将的儿子不能飞喷气式,少将的儿子呢?如果不久的日后我们师改装喷气轰炸机,我将何去何从?唉,想不了那么多,正像我们江西土话所说的:“吃泥萝卜——吃一截,剥一截”,我也只能是先吃这一截,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我那时候呀,年纪不大(19岁),心事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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