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1/2）

凝月说道：“臣妾想回趟裴留见见父亲母亲。”皇帝听了，有些为难说道：“你如今只是朕在河西查看蝗蝻时，偶遇的一名女子，已经不是裴石川的女儿了；要想见裴石川夫妇，还真不不容易。”凝月听皇帝说完，这才知道如今自己只是一个民妇，再也不是裴侍郎家的小姐的；自己辛苦坚持了七八年，到头来，还是不能以裴凝月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不由得伤感起来。

皇帝见状，劝说道：“换个身份也好，最起码肃亲王那些个人不会再为难你了。”凝月说道：“只是臣妾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不想让她在有生之年，再也见到自己的侥幸还活着的女儿。”

皇帝从小就没有了父母亲，现在听见凝月说得悲苦，就说道：“这个也好办，只不过还要再等上两、三个月。”凝月说道：“那是什么缘故？”皇帝说道：“这几年来，快进入冬月的时候，朕都会到皇陵住上五六日；今年去到时候，朕带着你一同去，到那时，你可以回一次裴留，去见一见你的母亲。”凝月听了，也觉得只能这样了，就说道：“臣妾谢陛下恩准。”皇帝看着凝月说道：“现在可以回宫去了吧。”凝月点了点头。

时隔将近八年，凝月再次回到皇宫，已经是日落的时分。皇帝还是把凝月安排住进了永安宫。凝月站在永安宫的宫门前，看着永安宫三个字，也想起了从前的种种往事，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小兰看在眼里，说道：“毕竟这里发生了太多的不幸的事情，娘娘再回到这里，难免会触景伤情；不如，娘娘和陛下说说，换一处宫殿住着？”凝月听了，摇了摇头说道：“从前，陛下不常在后宫走动，来的最多的就是这里，也许这里承载了陛下许多美好的回忆。”小兰听了说道：“只是太委屈娘娘了。”凝月什么都没有说；就站在宫门口仰望着星空。过了一会儿，小兰觉得不妥，劝说道：“娘娘快进去吧。”

凝月进到宫内，看见小犀跪在当院的地上，连忙上前托起了小犀。小犀的眼泪掉了下来，还要施礼，已经被凝月制止住了。小犀说：“小犀曾经怨恨过娘娘，娘娘不记恨小犀？”凝月说道：“我们从来都是姐妹，我非但不记恨妹妹；还要谢谢妹妹，你把璋儿照看得很好，我很开心。”小兰走上前来，喊了一声：“姐姐。”姊妹两人抱在一起，抽泣出声来。小犀说道：“裴大人救得你？”小兰点了点头，说道：“当年是娘娘拜托了魏公公，把还有一口气的我，送到了义庄；陪大人已经带着人守在义庄，把我带到了裴府；只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得已也隐瞒了姐姐，现在好了，我们姊妹又能在一起了。”

小犀流着眼泪说道：“太好了；五年前，也是裴大人，找到了大哥；现在大哥就在裴大人家的庄子上当管事的，娶了媳妇，也是三个孩子的爹爹了；妹妹，咱们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小兰听了高兴极了，一起跪在凝月的面前。

凝月赶紧拉起她们，说道：“你们不会怪我没有早一点告诉你们实情吧？”小犀说：“我们兄妹三人命如草芥，要不是娘娘，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上哥哥一面；我们姊妹报答娘娘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