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八（1/2）

禅院内，凝月坐在桌前，还在参写《心经》，正写到“有空有，故不有；空有空，故不空。”小兰进来说道：“姐姐，魏公公派人来说，袁先生已经向任小姐下来聘礼，八月初六就要迎娶过门了。”凝月没有停笔，一边写着，一边说道：“慧可大师和我谈论过草药，我记得他曾经讲述过一种莽草，很是能够杀虫；先生要结婚了，我们准备一些莽草的种子送给做贺礼。”

小兰没有见过莽草，不知道莽草可以杀虫，但总觉得要是只送草种子做结婚的贺礼，有些太轻了，于是说道：“姐姐，这样的贺礼是不是太轻薄了些？”凝月这才放下手中的笔说道：“百姓的田地里的收成不多，主要就是有一些虫子糟蹋了庄稼；要想庄稼有个好收成，不治虫可是不行；先生痴迷于农事，送莽草的种子做贺礼，最是合适。”

小兰还是觉得不妥，还想要劝说凝月。这时，有人说道：“还是玥贵妃最是了解袁南辉的心意。”凝月她二人听见话音，连忙跪在地上，只听凝月说道：“臣妾不知道陛下降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皇帝说道：“贵妃快起。”

凝月站起身，见皇帝走到桌前，看自己写的字，念说道：“有空有，故不有；空有空，故不空。”念完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这是贵妃参的《心经》？”凝月听了，恐怕皇帝还要深究，胡乱说道：“臣妾闲来无事，参照先人们参透的，写出来玩的，实在没有什么心得。”皇帝说道：“不空之空，空而非断；不有之有，有而非常；贵妃难道是对现在的处境不满意？”凝月心想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听见皇帝问自己，只好回答说道：“陛下多虑了，臣妾什么都没有多想。”

皇帝不相信，接着问说道：“真的？”凝月微微一笑，说道：“真的没有。”皇帝有些生气，说道：“玥贵妃不埋怨朕让你去劝说袁南辉？”凝月看向皇帝说道：“臣妾和袁南辉早晚要有个了断；谢陛下成全。”皇帝听出凝月语气中也有不满；不过只要袁南辉不再纠缠裴凝月，裴凝月不再是三心二意地对待自己，让她受这点委屈又算得什么，这样一想，皇帝的心情突然好了一起，又把目光聚集到凝月写的字上来，越看越是喜欢，不由得说道：“月儿的字真是越来越好了，自律又不失洒脱，朕觉得真是不错。”

凝月说道：“陛下谬赞了，臣妾的字越写越呆板，少了情趣，没有意境，算不上好。”皇帝听了，倒是也不生凝月故意顶撞的气，说道：“这也不算是什么缺陷；朕看着好，朕喜欢，不就得了。”

凝月听了，嫣然一笑，说道：“陛下这么喜欢，臣妾就把它挂起来；陛下来了，一眼就能看见，不是更好？”皇帝见状凝月心情不错，说道：“这个主意好，魏全，去把这幅字裱起来，挂到太极宫的小暖阁的墙上，朕要常常看见。”

凝月见皇帝真要如此做，觉得不妥，说道：“陛下怎么还当真了，这幅字就放在这里，陛下来了，怎么看都行；万万不能挂在太极宫里。”皇帝不从，示意魏全拿出去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