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1/2）

就在这是，只听见鸣锣开道的声音，凝月、甘运贤和众人一起往锣声响起的方向看去，只见二三十个公差，簇拥着六七个带着黑帽，穿着大红袍子官府模样的人，走到甘运贤面前，停住脚步。中山的知县阴阳怪气地说：“甘大人，这是怎么了，你不好好在赤滩上挖你的卵块，来到这里做什么？”

甘运贤拱手施礼说：“下官来此，就是告诉百姓皇帝陛下再一次降旨，明示官员和百姓要齐心协力，共同除去蝗虫！”知县冷哼了一声说：“什么除蝗不除蝗，人力如何能够胜得过天灾，况且不计其数的蝗神卵块都被你挖出来，你杀生太重！”

甘运贤说：“大人，蝗虫不是什么神物，有子、有蝻虫、有蝗虫，要是百姓同心协力先掘卵、又除蝻、再除蝗，一定能够除尽这和百姓夺饭吃的蝗虫；百姓杀虫自救，无可厚非，天经地义的事儿。”知县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拿虫王要降下灾祸说事儿：“都是因为甘大人挖虫卵，蝗神要降祸，如今香案断裂就是要警醒你，甘大人！”

甘运贤走回到香案前，指着香案的裂口，大声说：“父老乡亲，也是见识过蝗虫的牙口，这香案的裂口这样齐刷刷地断裂，不是蝗虫咬断的，大家来看，这分明就是利刃斩断的，是什么人所为，下官不说，大人也应该知道，这是人做得；这就是民心，民心不想把自己个从牙缝里省下来的最好的食物祭祀给蝗虫，这种和百姓夺食的畜生！”甘运贤说完，百姓中有人说话：“甘大人说得对，蝗虫就是百姓的死敌，不除之不能解百姓心头之恨！”

中山的知县看见百姓都以甘运贤马首是瞻，心中已是对甘运贤恨之入骨，脸上却是笑模样，举起自己的双手，压了压众人，说道：“父老乡亲们，想不论挖不挖虫卵，如今已是腊月，要保每年田地里有个好收成，我们也要好好地祭祀天地诸神，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人群中有人说：“祭祀天地也是应该的！”知县听见有人如此说，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又看向甘运贤，说：“甘大人，你参不参加祭祀天地？”甘运贤没有想到知县大人如此狡诈，竟然抬出来天地诸神，实在没有好言语来反驳，面上尴尬，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渐渐地有些败下阵来。

这时又听见有人说：“如何有在官道之上祭祀天地诸神的，知县大人是想要不敬诸位神仙，降祸中山县？”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附和说：“哪能如此草率祭祀天地。”中山知县的脸色骤变，无言以对。之前声音又说：“大人为今日祭祀准备的牲畜，钱是哪里来的？一共用去多少民脂民膏？”话声一落，现场一片安静，百姓们一齐看向中山的知县大人。

中山知县在众多百姓面前无地自处，狼狈不堪，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如此也只过了一会儿，中山知县又趾高气扬起来，目空一切地说：“是谁，刚才是谁在说话，站出来，站出来，让本官也好认识认识这个英雄好汉？”有些胆子小的百姓听见知县如此说话，身上已经在发抖，刚才说话的那个声音也沉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