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野猎隙（2/2）

“不可不可，奴才们低贱，怎配踏入正殿，姑娘可折煞奴才们了。”“娘娘亲谕，宫爷们候着便是。”娰锦与人周旋了一上午，再者暑热天本就烤的人心慌，宫人言语聒噪，她实是不愿搭理。

宫人们碰了灰，也不再多说什么。

少顷，“娰锦姐姐，娘娘传各宫宫爷去呢。”宫人来宣。

“宫爷们请吧。”娰锦得召便领了宫人们前去。

“路途辛苦，劳烦公公们跑一趟。”宫人们落座后谙尘问候道。众宫人不敢坐了，忙行跪礼道：“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娘娘传话是奴才们的体面。娘娘体贴奴才们的主子，惹娘娘挂心才最辛劳。奴才们空长了脑袋却只知跑个腿递个话，实在惶恐。”

谙尘笑道：“暑热天气，动不动就跪，快起身吧。”又意会娰锦端了绿豆羹来，“虽为奴为婢听人差遣，但同是血肉之躯也会有病痛，日日当差风雨中来去，还是要看顾好自己。我不能越俎代庖替你们主子赏赐，今日暑热，便亲手熬制了羹汤予各位。公公们在我这用些，解了暑热再回罢。”

宫人们相觑，历来无殿中娘子给卑贱宫人熬制羹汤之事，首例之下，竟不知该如何作为了。

“公公们不必拘谨，”谙尘见宫人们不肯用，释道：“羯族多年秩序井然，伺候宫人们功不可没，今岁打赏份例外，我亲为上下里外宫人们制了羹汤，意在提点主子与宫人同心同德，公公们赶巧先来，便早尝了鲜。”

宫人们这才释然。既非独一份，用了也不会招惹是非，便安心尝了。

“公公们不必拘礼，留我在这你们也用的不安生，便先回了。”谙尘起身。

“恭送玉妃娘娘。”众宫人俯首道。

谙尘离开，宫人们也不懈怠，只将这羹汤当是琼浆玉露，屈膝跪地，恭敬地尽数用完。用毕也不多待，井然排了队列离开。

出了殿门，这才松泛些，不再一板一眼，说道纷然。

“哎，可是个书香门第的大户小姐，从来没人正眼瞧过咱们。”“是啊，若能在玉妃娘娘宫里当差，可真真是美上了天。”“嘘、嘘，小声着，没来个多嘴多舌的，这话传到自家主子那，小命还要不要了。”“哎，散了散了，这耽误了好一会，快回去回话罢。”宫人们絮语片刻便散了。

谙尘寝殿——

“娘娘，宫人们都走了。”谙尘拄肘小憩，听得娰锦回话，含糊应道：“尽数走了？”“都走了，都回各宫回话去了。”娰锦道。

谙尘缓缓睁眼，啜了口冰茶水，缓神了好一阵，又道：“各宫今日来的宫人，家族宗室替我查清，寻人看顾着，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悉心照料便是。”

娰锦不解，但也应了。

谙尘又起身道：“走吧，随我去膳房，今日王上野猎疲累，我亲自布菜。”

“娘娘，今日热的厉害，您又受了暑气实该歇息，膳房那边，奴婢去就是了。”

“不用，我亲去放心些。”谙尘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