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牛刀小试（2/2）

戚朋说：“想必少侠要略施惩戒，可恨这恶贼至死不悟，反恩将仇报。”

无难尴尬无言，沈非却连连点头。

三个人将两具尸体埋好，无难对戚朋说：

“野鬼奚群很像是官府鹰犬，这周围党羽必多，你父女在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应立即乘夜逃走。”

戚朋愁苦地说：“小人也想到了，我一家三口只好漂泊天涯，另谋栖身之地了。”说完，又欲跪下向二人叩谢。

无难见戚朋是个血性汉子，宁肯自身受苦，不愿累及他人，突然大生恻隐之心说：

“戚大叔如无投奔之处，舍下尚可屈尊一时。”

戚朋喜出望外，不知如何感谢是好，只讷讷地说：“尊府能容纳小人一家，自是感激……不尽，只怕小人……无能……”

无难说：“寒舍虽非富足，尚不愁温饱，只要戚大叔不嫌简陋……”

不等无难把话说完，戚朋已感激涕零，不住说：“公子不必过谦，小人求之不得……”

无难见戚朋确无异意，才嘱咐他去潼关东街朱紫巷投奔祖父左悦彤，因身边无纸笔，取出一条素花手帕交与戚朋作为信物，请戚朋转禀祖父母及母亲，自己与沈非相偕西来，一路平安，只要所求有成，一定早日返里等等。

无难恐戚朋手中拮据，又拿出一锭银子交给他，嘱其只带衣物，及早启程。

看着戚朋的身影已经去远，沈非忽然说了句：

“不知那小秀长的如何，如果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大哥大可收在身旁。”

无难立即大声斥责：“信口开河，不成体统！”

沈非从未见过无难这等疾言厉色，吓得一缩脖子。

早在江万里夫妇途中遇敌前七天，明性率领的少林众僧已进入临潼，只是路上也和江万里夫妇一样曾遭过凶险。

明性心明如镜，黑白两道江湖人物齐集西安，人人誓欲染指阴煞秘笈，一进入关中便步步艰险，越近西安凶险越多。师徒二十一人处处小心，日夜提防，出了渭南来到临潼城东鸿门堡附近，时值未初，群僧打尖方毕，明树站在土岗上纵目四望，这个名动千古的项羽会刘邦鸿门宴故址，土丘累累，荒凉一片，怎么也看不出半点雄伟奇兀的肃杀之气，叱咤风云的楚霸王和诡诈善变的汉高祖，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

正当看破红尘的明树，面对荒野大发思古之幽情时，从西边土丘后面转出一个黄衣老僧，二目深陷，面色黝黑，手提长串念珠，口中念念有词。明性似已看出有异，早已转身伫立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