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牛刀小试（1/2）

奚群一上火，噌的抽出刀来，嗖嗖嗖便连劈三刀，无难只觉得这三刀都从面前劈过去，刀风扑到脸上像刮过一缕凉风，吓得几乎把鬼鬼祟祟步法弄乱，鬼计多端掌法更不敢施展了。

和奚群一同来的另个坏蛋，凑到沈非近前，不怀好意地鬼笑两声说：

“来来来，咱俩也别闲着。”

他像戏弄小孩子，装模作样地抬起两只胳膊挽袖子，沈非仿佛被吓蒙了，尖叫一声，一头向他怀里撞去，他猝不及防，竟被沈非一头撞在肚子上，嗷的一声，被撞得一个屁股墩儿坐在地上，不知怎的，腰旁带的长剑竟被沈非抽了去。

沈非拿着剑跑到奚群身后，笨手笨脚地往前直刺，偏巧这时奚群刀正上挑，想抽回手来不及了，赶忙拧身闪出一丈多远，吓出一身冷汗。沈非不管奚群什么样，一伸手，把剑柄交在无难手里，顺嘴说了一句：“扎这个歪歪嘴。”转身又向丢了剑的坏蛋冲去。

无难一剑在手，精神大振，随手连挥，奚群举刀急封，全都迟了些许，竟被无难一剑刺中左肩窝，可惜无难头一回伤人，剑未到心先怯，刺到奚群身上没有丝毫狠劲儿，只刺入不到一寸深，痛得奚群一声大叫，扬刀便向剑上撩去，无难剑锋刺中奚群，不知刺中多深，稍一愣神，当的一声，长剑被奚群撩起两丈多高，吓得无难连连后退，一不小心，退到一根烂树根旁，往后一仰身，从树根上滚元宝似的摔到树根那边。奚群发疯一样举刀便追，眼看追到树根近前，沈非为躲另个坏蛋踢出的一脚，一退身站脚不稳，腾腾腾，一屁股竟坐在奚群的腿弯儿上，把奚群坐了个大爬虎，上边一刀砍在烂树根上，下边喀嚓一声膝盖磕碎了，痛得他嗷嗷鬼叫，满地乱滚。

另个坏蛋也闹糊涂了，觉得这场仗打得太怪，该打着的一下没打着，不该挨打的竟歪打正着都挨了打，一愣神儿的工夫，沈非拾起落在地上那把剑，两手捧着，低着头便直撞过来，他看得清清楚楚，躲闪得也不慢，不知怎的就是没躲过去，眼瞅着剑尖刺进胸里，想喊什么没喊出声，扑通倒了个仰面朝天。

等无难爬起来时，那边的一个胸前直立着一把剑，这边的一个背上斜插了一把刀，都一动不动了。

无难惊魂未定地问：“都死了？”

沈非喘吁吁地说：“我闭着眼睛一人一下，大约都完蛋了。”

无难说：“你真有狠劲儿。”

沈非说：“冉爷爷说，两人交手，你不狠心，只有送死。方才你那一剑，再多使点劲儿，那野鬼想杀你也杀不了啦，何必闹个仰八叉，还差一点挨他一刀？”

无难说：“敬受教矣，斯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也。”

沈非说：“夫子不必自怨自艾，日后遇见坏蛋，下手狠点就是了。趁天还不大黑，我们把这两个坏蛋埋在树林里算了。”

两人一人拖一个，刚把两具尸体拖入林中，戚朋突然跑来，一见面便跪下向沈非叩头说：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二位英雄见谅。”

无难哈哈一笑说：“戚大叔，别提这‘英雄’二字了，我几乎作了这野鬼的刀下之鬼。”

戚朋说：“小人离得远未看真切，方才少侠那几剑神妙非凡，不知为何竟未将那歪歪嘴刺倒。”

沈非打趣说：“君子之剑也，意到劲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