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惊心动魄（2/2）

阮兰将刀子拿在手中，双手颤抖着握着刀柄，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金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阮兰将刀抵在胸口，好几次差点儿捅进去，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面对生死，他实在胆怯。算算时间，也许两日后他稍微快些就能赶到京城呢？

金虎歪着嘴，嗤笑一声，“安心待着，两日后你就可以走了。”

自此后的两日，阮兰再没见过金虎。来送饭的是个陌生的小孩。

两日后寅时初刻，门被打开了。

阮兰看过去，发现两日未见的金虎此刻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快起来。”金虎刻意压低声音。

阮兰还有些睡意，“要放我走了？”

金虎不搭理阮兰，上前将他搀起来，解开绳子。“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阮兰觉得今日金虎似乎有些不对，“怎么了？”

金虎拉着阮兰，越过院子，出了大门。阮兰这才发现，这几日他一直待在远山小店柴房中。此刻天色尚早，阮兰便被拉着往盘虎山走。只是金虎走的极快，像是被人追赶一般。阮兰被拉着一路磕磕绊绊。

到了山顶，太阳才露出头来。金虎停下来，喘了口气，阮兰这才有时间询问。

“为何这么早就出门？”

金虎喘着粗气，头也没回，看上去又不想搭理阮兰了。阮兰不放弃，继续道：“金虎，到底发生了何事？”

金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阮兰，“废话真多。再不走我就不送你下山。”

阮兰有些诧异，“你是特意送我？”

金虎没吭声，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将瓶子里的粉末洒在自己和阮兰身上，而后又捡了些树枝，浇上些火油，点上火握在手中。

“再啰里啰嗦就真将你丢在山中。拿着。”说完，将一小捆点着的数枝塞给了阮兰，“跟上。”

接下来一路，阮兰看到了不少毒蛇，但靠着金虎身上的粉，倒是没有敢近身的。猛兽没碰上，只听见几声虎啸声，吓得阮兰紧紧跟在金虎身后。

到了辰时初刻，二人便下了山。站在山下，阮兰回头看看身后盘虎山，心里仍旧有些惧怕。

金虎将木棍扔下，看向阮兰，“就送你至此，告辞。”

阮兰忙拉住金虎，“等等。能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何事？”他心里总不踏实，觉得定是有人要对自己不利。

金虎又是歪嘴笑了一下，斜眼儿看向阮兰，“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非要谋害你不成？别瞎想，赶紧应试去。否则，就真赶不上了。”

阮兰这才想起正经事，忙点头，“对对。”不过，他眼下破衣烂衫，包裹银两也早就不知所踪，十分窘迫，估计还没进考场就被人轰出来了吧。于是，他犯难的低下头。

金虎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扔给了阮兰。阮兰接过后发现，这正是员外给自己的袋子。

“袋子是你的，银两却是小爷的。算可怜你，赶紧拿着走吧。记得，回程时别再翻山，绕过去从旁边城镇过。”

阮兰点点头，欲言又止。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箭羽呼啸而来。金虎一个转身挡在阮兰身前。阮兰只看见金虎嘴角溢出血来，而后对自己大喊：“快跑！”

接下来，只听见有人喊“不准跑，抓住他”以及金虎大吼的声音，厮打的声音。最后就是自己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跑了许久，阮兰跑不动了。他瘫倒在地，剧烈呼吸。回过头担忧的看向身后，那里空空如也，没有金虎，也没有陌生的杀手。可是阮兰实在不明白，到底得罪了谁，要置自己于死地？

休息片刻，阮兰站起身，朝身后望了许久，“不知金虎如何了……”

即便很担心，但是想起了良善，阮兰还是咬咬牙转身继续上京。

又过了十日，阮兰才走到京城。他换上新买的衣衫后，置办了些许东西，朝应试处跑去。可是，紧闭的大门，以及两旁把门的士兵，让阮兰深深绝望。

“士兵大哥，能否通融让我进去？我是应试秀才。”

没有人搭理阮兰，他在门口坐了一天，愣愣地盯着红漆大门。他并不是对考不了试担忧，而是想起了员外说的话。李员外只给了他这一次机会，若是秋试不成，他就必须放弃良善了。即便来年参加春试又如何？员外也不会再答应了。

怎么办？

阮兰回到客栈时，头脑空空，没有一点办法。不过，他觉得如果将自己的遭遇告诉李员外，或许他会原谅自己，那么约定明年春试也是可以的。于是，他决定第二天便动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