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盗（2/2）

“老师，我是独一无二的。”程子介打了个哈欠，脸上流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情。

杨老师差点一口血都被气出来，他深吸一口气，自顾自的说道：“所以子介同学你上课睡觉，考试不及格，这样下去，影响的是你自己的前途，我必须要和你的家长谈一谈。”

“原来老师是要家访我啊。”

程子介低下头，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离他较近的两名男生却不约而同的齐齐打了个寒颤。

原本憋笑的学生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整个教室陡然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沉默了片刻，程子介抬起头，看着杨老师轻声说道：“老师，如果我向你保证期末考试，我一定能及格呢？”

“子介同学，你有这个信心很好”，杨老师略微吃惊的表情迅速恢复了自然，“但就凭你现在的分数，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做？”

“过程无须理会，我既然说了就会兑现。”程子介直视杨老师。

“那也正是我期待的。”杨老师推了推眼镜，点头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杨老师深深的看了程子介一眼，随即把试卷分发出去，不再继续纠缠家访的事情。

……

夜色朦胧。

洛海市七中，外墙上有一只巨大绿吻野鸭卡通形象的高一教学楼此刻却是灯火通明，隐约间还传来学生们兴高采烈的交谈声。

晚自习已经下课，教学楼也进入了每天最后的热闹时刻。

程子介整个人躲在路灯照不到的角落里，看着外墙上这只巨大的绿吻野鸭出神，嘴角叼着的劣质香烟忽闪忽灭，烟气妖娆，遮掩了他大半个面孔。

对于上两个星期英语测验才拿了二十七分的程子介来说，要想在短短一周之内就让他的英语水平有质的飞跃，迈过及格的门槛，这基本上不可能。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比如，如果能在考试前提前拿到考卷的话，想来六十分应该不成问题。

所以他才会在晚自习下课之后又悄悄的返回。

又等了片刻，随着一群群学生相继离去，教学楼也逐渐的恢复了安静，二十多分钟之后，整个教学楼彻底陷入了黑暗，就连高一办公室的窗户也黯淡了下去。

程子介扔掉烟头，踩灭后便蹲下了身子，整个人都仿佛融入到了夜色中。

几分钟后，杨老师那高大挺拔的身躯走出了教学楼，很快就消失在昏暗的暮色里。

程子介眯着眼，原地又等了片刻，见再没其他的动静，便身形一纵，像只猴子似的沿着墙外的下水管道往上攀爬。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就已经站在了高一年级组办公室门口。

凑在锁孔前观察了片刻，程子介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铁丝，伸到锁孔里捣鼓了片刻，“咔”的一声轻响，办公室大门便开了。

只是此刻暮色渐浓，天上的残月又恰好被遮挡，使得办公室里漆黑一片，像是潜伏着一头狰狞巨兽，张着血盆大口，伺机择人而噬。

程子介在门口站了片刻，接着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了几分钟时间，就找到了杨老师的座位。

老师们的办公桌并不大，不过是左右各三个抽屉，加上这个从星条国来的杨老师桌面上非常干净整洁，所以他仅仅是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从左边最下方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沓试卷。

程子介借着手机的光亮，目光扫过试卷上开头那一行“……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英语试题”的字样，抿着的嘴角稍稍松了些许。

他将其中一张折好藏入自己的口袋，其他的放回原处，正待离去，眼角的余光却是不经意间瞟到了抽屉里一张有些熟悉的封面。

“这是……《西游记》？！”

程子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这本精装封面的小人书，脸上现出缅怀之色。

作为九鼎国历史上四大名著之一，凭借雄奇瑰丽的想象，引人入胜的情节，还有生动鲜活的角色风靡数百年，甚至在海外都凝聚了一大批的铁粉。

幼时的程子介便是这本书的忠实拥趸，记得书里的每一个情节，可惜……

“呼”

程子介闭上眼睛，接着睁开，便要将手中的书本放回去，却觉得书页厚度不匀，似乎内页中夹着什么。

这是程子介十年如一日苦修格斗术所形成的敏锐感知，换做他人根本无法察觉其中的些微差别。

“嗯？”

程子介眉头掀了掀，果断翻到那页，便见一根银白透亮，散发着某种特殊光晕的鸟类羽毛夹在书缝里，让人忍不住伸手触摸。

莫名的，程子介感觉到这根银白色的羽毛里似乎蕴藏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实实在在存在，甚至隐约间，还有某种古老而生涩的声音自羽毛深处传响。

而就在这短短接触的瞬间，他的身体就像是着火一般，心脏“砰砰砰”的以一种恐怖的频率在加速，血液流转的速度被提升到了平常的两三倍，皮肤表层殷红一片，皮下的青筋更是一根根凸起，仿佛蠕动的蚯蚓，显得狰狞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