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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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呼……”

程子介努力喘息着，眼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血红一片，使得眼前的世界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与此同时，在他毫无察觉之下，一层充满了金属质感的铁黑色微光从他体内透发而出。

他使劲的张开嘴，像是脱了水的鱼，感觉胸腔内像是被塞了两个烧得通红的火炉，呼吸的空气都像是烧红了的刀刃，割在他的肺腑上。

这种感觉程子介并不陌生，自从记事开始，每当月圆之夜，他体内就会莫名的生出一股热流，遍走全身，像是火烧捶打，痛苦万分。但每次过后，都会让他的身体素质有一个质的提升，而这也是他十年来仅仅是自修格斗术却有着不逊职业格斗家实力的缘由。

但这次的感觉，却比以往每一次都来的猛烈得多，饶是程子介性情坚忍，也忍不住痛哼出声。

“是这根羽毛！”

程子介使劲的甩手，想要将这根银白色的羽毛甩开，却发现这根羽毛此刻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的黏在他的掌心，根本甩之不掉，并且开始放出一种饱含沧桑古老气息的青铜色光华。

程子介心头一沉，目光转动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手中书本，刚刚夹着银色羽毛的那一页。

这是一幅插画，画的是一个黄毛金角，赭袍皮甲，罩着黑披风的妖怪，手里拎着巡山旗，怀里抱着个竹梆子，左顾右盼，很是伶俐。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头妖怪的身份，乃是狮驼岭狮驼洞的一头巡山小妖小钻风，原本只是平淡无奇的一个路人甲，可近年来一首《大王叫我来巡山》让它的名声传遍大江南北，成为《西游记》中大众广为熟知的一头小妖怪。

下意识的，程子介把目光落在小钻风的眼睛上，刹那间，他耳边“轰”的一声，像是春雷炸响，震得他头晕目眩，整个人恍恍惚惚，像是灵魂出窍一般，体内几乎要爆炸了的热流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咆哮着蜂拥而出。

下一刻，他左手中的小人书突然炸开，一张张泛黄的书页散如飞雪，发出“哗哗哗”的声响，震荡虚空。接着从他右手指间的银色羽毛上喷射出一道青练般的炫光，打在了前方诸多书页中央的虚空处。

“嗡！”

一声低沉的震动像是穿越了时空，贯通了今古，所有书页无火自焚，散发着诡异的青铜色火光，将整个灰色空间都照得通透。

等到火光熄灭，出现在程子介面前的是一座差不多三米左右，沾染斑驳血迹，透着古老蛮荒气息的八卦石门。

古老，沧桑，宏伟，震撼……

“这扇门……这扇门……”

程子介脸色苍白，双眼失神的仰望着面前这座八卦石门，甚至连他手中银色羽毛掉落在地都没察觉，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这扇门，一些残缺模糊的画面刹那间清晰起来。

滚滚铁流般的骑兵团，成群结队的狰狞凶兽，山峦般庞大的巨怪，驾驶着飞舰的外星人等等，还有持剑而立，万夫莫当的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轧轧”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移动声从石门门后传来，把程子介拉回到现实，就见石门上的阴鱼鱼眼不知何时悄然打开，一颗土黄色的光点奋力挣扎着从阴鱼鱼眼中钻了出来。

这颗光点落地后瞬间膨胀扩大，短短十秒钟不到，就膨胀到了三米左右，周围的办公桌椅像是玩具一般，被轻易的扫了开去。

再然后，这个膨胀到三米高的土黄色光团就“噗”的一声碎裂开来，露出光团中央，一个怪模怪样的妖物。

黄发金角，赭甲黑袍，颈后插着一杆杏黄旗，怀里抱着一截竹梆子，身材健硕和操场上的篮球架差不多高，浑身裹着一层青铜色的辉芒，一块块如岗岩般贲起的筋肉，仿佛肉瘤一般挂在身上，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这家伙，赫然就是之前那张插画里的小钻风，可现在它居然从书本里走了出来，来到了现实里！

“大王叫俺来巡山哪，巡了南山巡北山咯……”

几秒钟之后，小钻风眼睛里终于恢复了神采，体表的青铜色辉芒敛去，它怪嘴一张，吐出一道高亢的歌声，把满心惴惴，严阵以待的程子介吓了一跳。

“咦，有人味，啧啧，好香啊！”小钻风耸了耸鼻子，使劲的眨眨眼，低头就和仰头看着它的程子介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涎水从小钻风的嘴角溢出，像决了堤的浪流倾泻而下，滴在地面发出“滋滋滋”声响，把地板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程子介眼瞳缩成了尖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想要逃离，却感觉脚下像是灌了铅般，难以移动。

在书中，小钻风只是个出场就挂的小角色，脑残弱智，被孙悟空随便几下就忽悠得找不着北，可当真正面对它时，才能深深体会到那种被恐惧支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