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4（2/2）

顾卡摇着头，第一次主动抱住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腰，她把头埋在男人的肩膀上努力吸允着男人身上的气味，原来他身上有他爸爸的味道。

“原来这么久我不敢靠近的理由是我害怕失去！”男人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司徒晋一没有晚睡的习惯，养成的生物钟让他早早起了*，可是没想到顾妈已经在厨房里忙活，桌上放着应该是刚刚买回来的包子油条，他走进厨房看着顾妈忙活的背影小声问着，“阿姨，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嘛！”

“这孩子怎么起得这么早，去洗洗，我去叫小卡起来吃饭！”

“阿姨，没关系，让她多睡会吧，现在时间还早！”

“我们家卡卡跟她爸一样，喜欢赖*，”好像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样，看自己房间里没什么动静她才稍稍安了点心。顾卡很少和她一起睡，昨天晚上她看着女儿的脸，突然觉得她们好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

“晋一啊，跟我们卡卡在一起是不是很累，”顾妈妈似乎并没有打算去听他的回答，继续小声说着，“我们家卡卡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小的时候她可爱笑了，话也多，不像现在天天就闷在家里不愿意跟别人说话，你要多照顾照顾她！”

“阿姨，我会的！”

“阿姨知道你会的，”顾妈妈欲言又止的回头看了一眼司徒晋一，“今天你陪我们卡卡去奶奶家的时候多照顾下她，别让她受伤。”

司徒晋一不明白顾妈妈的意思，但还是很肯定的点点头。房间的开门声打破晋一和顾妈妈之间的沉默，顾卡往洗手间走但似乎又看到顾妈妈抹去脸上的眼泪。

“起来了！”

顾卡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八点不到，两个人倒是起得挺早，她微微点点头进卫生间洗漱。

“卡卡，”顾妈妈频繁的看着女儿一次又一次，“要不要过两天再去看奶奶，反正在家待的时间还长，也不急着这么一会！”

“就今天去吧！”

顾妈妈看阻止不了女儿过去，试图能说服女儿其他方面“那要不今天我也跟着过去，反正我好久没去看你爷爷奶奶了？”

“不用了，他跟着我过去没事的！”

司徒晋一不明白顾卡嘴里的没事是什么意思，他只是顺着她指的方向把车子开到一处村庄，她跟他说过她爸爸出生在农村，爷爷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的知青，有着很高的文学素养，后来遇见她奶奶就一直待在农村再也没有回到大城市。

他们沿街走过来两边不是稻田就是河流，虽然今年的冬天气温高的不正常，但两边的农田还是空落落的在那里看不到任何生气。顾卡一直盯着车窗外面，马路两边掉光叶子的树木一棵一棵经过他们身边，路上人很少，偶尔会看到远处田埂上有那么一两个人前后走着。顾卡爷爷家离他们家并不远，这样子开车过去大概四十来分钟就看到了顾卡嘴里说的那栋两层小洋楼。

顾卡爷爷家算是住在村庄的最上面，车子开上去不免会有些颠簸，顾卡深吸一口气继续一眼不发的看着窗前的景色。她没有跟司徒晋一说来之前她没有给爷爷打电话确认他是否在家的事，也就是说他们大老远过来说不准会碰上爷爷不在家，她自己想过了爷爷要是不在家她就把东西放在邻居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逃避。

她下车的时候一眼便看到爷爷家敞开的大门，他们没有出去，她缓步着移向大门的位置。爷爷跟爸爸一样喜欢花草，所以在院子里搭了个篷在里面养着各种植被，可能因为是冬天看不到什么鲜艳的颜色

“爷爷！”

“小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爷爷禁不住孙女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往屋子里面走，“怎么又瘦了！”

“没有瘦，还是老样子！爷爷，这个是我男朋友司徒晋一，你叫他晋一好了！”

“爷爷好！”

“好好！”爷爷看着越发消瘦的孙女忍不住眼圈竟红了起来，“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我想让他看看你和奶奶！”

“傻丫头，我们有什么好看的，你奶奶刚好出去了，坐一会就回去吧！”顾卡忍着眼泪看着已经布满皱纹的男人，他佝偻着腰泡了两杯热茶放在桌前，“卡卡啊，爷爷奶奶对不起你，可是你要理解奶奶！”

“她要理解我什么？”走到门口的奶奶听到这么一句很是生气的瞪着眼前的人，冲上前一把把桌上的热茶打翻流着泪指着自己的孙女，“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来我家！”

“奶奶！”

“你别叫我奶奶，我可没你这样的孙女。”

“奶奶，您别生气，我现在就走，”顾卡忍者眼泪把刚刚提过来的东西拿到爷爷面前，“这个是妈妈让我给你们带的外套，这里是一些补品，尤其是这个钙片，你们年纪大了每天都要吃一粒！还有。。。”

“谁让你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老奶奶直接拿起桌上的东西往地上扔，“以后别来这里，给我走！”

“老婆子，你这是干嘛，这个可是你亲孙女啊！”

“我没有她这个孙女，”说完就拿着门口的扫帚往顾卡身上打，幸好被司徒晋一拉过来。爷爷一把拽住老奶奶的胳膊半带着央求的看着孙女，“卡卡，走吧！”

司徒晋一拉着迟迟不愿离开的顾卡，里面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要不是她，我怎么会没有了儿子，是她害死我儿子的啊！你不记得了嘛，我们儿子已经死了啊！”

顾卡坐进车里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浑身也跟着抽搐起来，司徒晋一紧紧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卡卡，没事没事！”

“晋一，是我害死我爸爸的，是我害的我爷爷奶奶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儿子，是我害得我妈没有了丈夫。”“没事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顾妈妈似乎知道会发生的事情，她站在门口苦苦等着自己的女儿，看到女儿一脸泪痕她忍着眼泪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往房间里送，过了很久才走出来，她坐到司徒晋一旁边，“她奶奶打她了嘛？”

“嗯，”然后看着顾妈妈的泪痕补充着，“不过还好没有打到。”

“她每次过去都是这样子，永远都是这么狼狈的回来。”

“阿姨。。。”司徒晋一盯着阳台上的绿色植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年我们刚刚搬到这套房子里，她爷爷奶奶那天都过来了，家里事情比较多再加上那次没考好试她爸不让她出去玩，”顾妈妈无力的笑笑，“我女儿那个时候特别疯，整天就想着出去玩，，她当时虽然同意了不出去玩结果吃过中饭偷偷摸摸跑出去了。那天下午雨就一直没停过，她爸怕她淋着就拿把伞跑到车站去接她，可能是雨太大了吧她爸没注意，出了车祸。从那以后我女儿就像变了一个人，她就坐在她的书桌前拼命的学习，不爱说话，她奶奶一直觉得如果当初她能听她爸爸的话她儿子就不会死，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顾妈妈抹去脸上的泪水，“其实我知道她奶奶不是怪她，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们卡卡，所以就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卡卡离开。可是我们卡卡就觉得越对不起自己爷爷奶奶，就想着找着各种机会去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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