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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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卡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吃不喝，她听见妈妈在门口来回踱步的声音还有她时不时的叹息声，可她依然就那样躺在*上。顾妈妈是知道的自己的女儿再去奶奶家当天回来绝对不吃任何东西，有的时候第二天就会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城市，她会每月准时打钱回来，每个礼拜最少保证两通电话，除此以外顾妈妈有的时候会怀疑当年老公离开的时候是不是把他们的女儿也一起带走了。

这些年顾卡不在的时候顾妈妈常常会觉得孤单，朋友都劝她想开点试着去重新接受一个人，包括她自己的妈妈。顾妈妈知道她的女儿知道她外婆再给她妈妈介绍对象，有的时候甚至会在她在家的时候带到家里来，也许是为了得到顾卡的认可。顾卡对于这件事情从来不表现出自己的排斥但也不会去鼓励这件事，所有人都觉得顾卡已经接受了找新爸爸的事，可是顾妈妈知道她这个女儿在无形中越来越少的去外婆家，甚至连最起码的电话问候都开始变得排斥。

顾卡一直说她能理解，她不会去阻止妈妈找一个能陪着她的人，毕竟她很少回家妈妈常常是一个人，她需要有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可是她说服不了自己那个明明应该是爸爸的位置被别的男人占了去。在这个家里，看不到爸爸的任何照片也不会有人在她面前提起爸爸，连爷爷都从来不曾在她面前提过，所有人的都以为她经受不住关于爸爸的一切，可是她自己知道她记得所有的一切，所有关于爸爸的事情。

第一次爸爸带她去游泳，第一次爸爸背着妈妈给

她零花钱，第一次爸爸带她去看电影，甚至她清楚的记着下雨的时候爸爸会允许自己赤脚走在泥泞的田埂上，她现在都记得湿润的泥巴从脚趾丫的缝隙穿过去时的触觉；她还记得偶尔爸爸下班早的时候的会去学校接她放学，然后陪着她吃路边的麻辣烫，然后回到家依然装模作样的去吃妈妈做的饭，这些都是关于她爸爸的一切，可是他却消失了，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顾卡侧躺在*上，眼泪已经完全浸湿枕头上的那一片，头靠在上面的时候有一种湿哒哒的感觉。有人拧动门把手推开门，有人坐到*沿上，然后是纸业的撕拉声，偶尔听见没憋住的笑声，顾卡转过头看着司徒晋一手上翻弄的相册。

“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很帅气啊！”

顾卡坐起身子接过他手上的相册，画面上一个男人趴在地上笑着摇着手中的步摇，那是他们以前住的老房子，地上铺的一*凉席顾卡坐在上面，爸爸就趴在她的前面。那个时候的她应该是刚刚能坐的起来，她穿着件红肚兜一脸茫然的看着镜头，似乎对男人手上的步摇一点兴趣都没有，顾卡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司徒晋一没有擦干她的眼泪，他只是坐到她的身旁，让她把身体的重量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妈妈说这是你三岁之前的照片，绝大多数都是你爸爸拍的。”

顾卡轻轻触摸着男人的面容，冰凉的塑胶再也感觉不到爸爸的温度，从小到大爸爸都很少跟她发火，她总是*着她依着她，那些工作最忙的时候他都会回家陪着她吃完饭再去加班。

她顺着司徒晋一的翻页一页一页看着相框里的每张照片，照片是按照她从大到小的顺序排列的，妈妈扶着她站着那里看牵牛花，她看着陆姨吃冰棍流着口水，再到后面她在地上爬时的照片，她拿着勺子睡在儿童椅上，以及她刚刚出生时的照片。这些都是她爸爸给她的记忆，可是除了最开始的那张侧颜就看不到关于爸爸的任何痕迹，她紧紧的抱着手中的相框似乎这样子爸爸就会离她很近。

“卡卡，你爸爸真的很爱你，他只希望你快乐，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忘了吧！”

顾卡盯着那张爸爸的侧颜，那天的画面一幕幕闪现在他的面前，她不停的给爸爸招手往马路这边冲，“爸爸！”

急促的刹车声，她的肩胛骨撞到车站的栏杆，爸爸的身体从车上滚落下来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雨水染着爸爸的血液蔓延在这并不宽敞的马路上。

医院里浓烈的消毒水味还有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她身上很疼没人关心她，她想叫爸爸可是手术室里不让她进去，她就等在外面，等到医生出来，等到医生对着妈妈摇头。她哭着喊着求爸爸别离开，以前只要她一哭不管什么爸爸都会答应，可是那次爸爸连理都不理他，他一定是生气了，他没有考好试，还不听他的话偷偷跑出去玩，她以为只要他好好读书好好听话他就会回来，可是他没有，从那以后他就不曾出现过，连她的梦里他都没有去过。

顾卡摸着胸口疼痛的地方，用力的敲着，顾妈妈上前紧紧抱住女儿的身体，“卡卡，没事没事！”

“妈妈，是我害死爸爸的！是我害死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