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饮水(1/2)
自从俪妃恢复了封号,皇上一连三日都宿在清漪宫,俪妃原本不喜以色事人,可摔倒了一次,自然明白君恩便是一切。
皇上本就喜欢这个有些才气的女子,因着之前不知进退便恼了她,生辰那晚,路过冷宫,听到她吹奏的笛声,进去看到她站在月下,宛如月宫里的仙娥,顿时迷了他的眼。眼下两人和好如初,皇上自是比从前更喜爱。
俪妃陪着皇上吃了些糕点,有些恹恹的,皇上便关心起来,得知是娘家出了事,就同意俪姬出宫几日,且让宫里的太医为俪妃的父亲诊治,俪姬自是喜不自胜。
“娘娘,何不等皇上的心稳了再出宫,此番耽搁几天,怕是皇上......”待上了出宫的马车,白鹭欲言又止。
俪妃拢了拢云锦的斗篷:“古有汉武帝的爱妃李氏,病逝之际,避武帝而不见,众人问其缘由,她说以色事君,色衰而爱驰,则恩绝,所以不让武帝看到她憔悴的容貌,才可保她的兄弟一世安康。宫里女子何其多,能得皇上真心相待的寥寥无几,我曾以为我与别人不同,是我太天真,皇上现在爱的也是我年轻的容颜,我若是日日陪伴,时间久了,皇上自然生厌,若即若离,才能让皇上心心念念。且父亲也实在等不得了。“
俪妃回到娘家,因了她父亲被削了官职,原来的府邸也被查抄了,还好有座老宅可遮风雨,家里也只有一个老管家照顾。
“父亲,女儿回来了。”俪妃奔至父亲窗前,老人脸上蜡黄,猛然见到女儿,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俪妃握起他干枯的手,泪如雨下。俪妃打了个寒颤,回头一看,并没有火盆,"林叔,怎的这屋子里火盆都没有?“
“小姐,家里的钱财都被查抄了,已经用不起炭火了。”说话的是郭家的林管家,家乡饥荒,逃至京都,饿极了去偷人家的馒头,被人家打断了腿,幸得被郭老爷子带回郭家,这才捡了一条性命,只是从此便落了腿疾。
“白鹭,给些银子林叔买些炭火。”
“俪儿,我的俪儿啊,为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父亲,是女儿不孝,没能为父亲昭雪。”身为女儿,她最了解自己的父亲,向来忧国忧民,绝不可能是贪赃枉法之辈。
“咳咳咳,高耀那老贼克扣了赈灾的银两,被我拿到了证据,他亲自带了礼品上府里来,我气得把他轰了出去,他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证人改了供词来指证我,为父痛心啊,咳咳咳。”
俪妃拿了枕头,扶了老人半靠着,顺了气,喝了些水,才止了咳。随后有太医来给老人把了脉,开了药方。俪妃跟着太医出了门,询问其父病情。
“老大人是咳疾,积劳成疾,寒气入体,痰饮留伏,结成窠臼,脉象紊乱,臣只能先开了些温补化痰的药方,慢慢调理。只是老大人年事已高,这病又来的凶猛,已伤了根本,怕是……”
“本宫明白了,还望大人多来照看些。”俪妃回到房内,白鹭塞了些银子给太医,便跟着去抓药。
“俪儿啊,为父时间怕是不多了,深宫险恶,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你娘亲希望你找个可心的夫婿,为父愧对你娘亲啊。”
“皇上准了我伺候您几日,今日说了这么多,您歇息吧,女儿去给您煎药。”俪妃一出了门,就止不住眼泪。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把她放在心尖上的人。若是他走了,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人疼爱她了。
“小姐,您住的厢房已经打扫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老奴的?”林管家身形佝偻,身上的衣服还是前年的旧款式,再不复以前的健壮,只怕这段日子吃了不少苦。
“林叔,还好有你在父亲身边,这些银子您收好,不够了再往宫里送信儿,我在宫里不便出来,林叔多照看着些。”俪妃拿了一包银子给林管家,又摘下手腕上的玉镯子,福了一礼。
“小姐使不得,老奴无亲无故,跟了老爷一辈子,照顾老爷是老奴的本分。”林管家为人忠厚,在郭家待了一辈子,这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己无儿无女,只当她是自己女儿般的疼爱。
“林叔这件衣裳怕是有些年头了,也该裁件新的才是,林叔看看还缺些什么,去置办些吧。”屋外已经落了一层薄薄一层的雪,俪妃搓了搓冻僵的手,只觉得身上的云锦斗篷挡不住寒风。
见欢正在御厨房忙着洗菜,那水冰凉的,见欢呵了口气,御膳房总管刘福来了,见欢忙回过身福了一礼,“这么冷的天儿,总管怎么亲自来了?”
“白鹭去了俪妃那儿,你一个人也怪孤单,这不,有人给你做伴来了。”刘福领了个女孩儿来,红扑扑的脸蛋儿,格外喜气。见欢心知刘总管亲自带过来的人,自然是有些来头的,刘福说完就拿着拂尘便走了。
“姐姐有礼了,姐姐叫我玉菁便好。”说罢就去挽见欢得胳膊,见欢不喜与生人过分亲近,奈何那女孩儿笑脸迎人,见欢也不好挣脱。
“总管可有说给你安排了什么差事?”见欢干完手头上的事,领她回了住所,笑着问她。
“说是让我跟着小六给承明殿送膳食,姐姐可知道,承明殿是哪儿啊?”玉菁一派天真烂漫,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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