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针对如何对付山妖的讨论进行了远比想象长的时间，目前已知要一起离开的法尔达、埃里克、鲍勃、巴洛林、杰弗里，以及杰弗里的母亲六人里，因为还要带着昏迷的母亲，杰弗里被排除在攻击的人员之外，他只要负责保护他们自己，而巴洛林虽然看上是个微胖的商人，但其本质仍然是灵魂体，在体力上远远超过大部分俗世的普通人，仍然不失为一个助力。

实际上对付山妖颇为困难，想象一块漂浮于半空中的石块穿着一件轻薄的纱衣，不过虽然如此，巴洛林仍然指出尽管山妖没有真正的形体，但为了能形成对体态的支撑，也仍然需要将生命精华集中于某处，主体部分，衣服下面的地方很难被人察觉，它们有可能仅仅凭借衣服作为支撑，但也有可能在衣服下产生一些不甚明显的脉络。最确定适合攻击的两个部分分别是手部和脸部，山妖需要用手来作为主要的攻击手段，而脸部由于靠近山精石，同手一样会形成某种介于灵体和血肉之间的物质，这是山妖身上的“血肉”。

巴洛林认为砍掉这两处关节会使山妖元气大伤。

所以除了法尔达之外其他人的任务就是砍掉山妖们的手脚（如果它们有脚，有一些山妖是没有脚的）和头部来尽可能最大伤害它们。

这一切建立于他们真正遭遇到山妖。

巴洛林和埃里克都建议他们尽可能的避免与山妖正面冲突，埃里克认为既然山妖还没有彻底将势力扩大到山的另一边，而他遇到的小队也极为松散，可见山妖对小山的把守并不严格，而且它们那种走路方式和作风很难区分它们是不是在作战状态，要不是埃里克遭遇的那伙身上带有制式武器，他差点也厘不清事态。

山妖的传讯距离要比人类在不使用科技的时候要广得多，群山是它们的灵魂，大地则为脊骨，所以一旦久战未果，很容易招致它们的同伴到来。

法尔达的魔力在经过风暴城一行之后大幅长进，连不甚熟练的火系也有了质的飞跃，虽然没有新的咒语，但她徒手召唤的火焰要比之前凝炼。

因为要对付的是山妖其本质是山之结晶，山石在法尔达的观念里在经过火炼和冷却之后其性质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最简单的热胀冷缩原理，但其硬度和脆性都会发生变化。所以水火结合可能会产生意料不到的效果。

那至少极具杀伤力。

他们在天最亮之前出发，山妖常于夜间出没，人类的夜晚相当于他们的白天，他们的生物钟决定了他们在白天会极为倦怠。

说不定运气好，他们不会碰到山妖，到了山那一面的下山小道，分开前路，就可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尽管做了准备，此行仍然堪称冒险，充满未知的变数。

由于山妖还没有彻底把小山统治，所以山间还没有诡异莫名的瘴气，他们差点遇上黑乌鸦，好在埃里克随身带了他的望远镜，让他们得已避开这些山妖的眼睛。

那些滴溜溜转着眼珠的邪恶生物如盗贼一般静悄悄地立于树杈之上，监视着山间的一举一动。

“好了，它们飞走了！”埃里克将单筒放下。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林中，山林是灰白的如白骨燃尽的苦色。

然而还没走出二十步，一只羊角乌鸦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你不是说飞走了吗！”鲍勃急躁地锤了一把埃里克，气急败坏地问。

乌鸦在枝头懒洋洋地梳理着羽毛，似乎一派闲适的模样。

埃里克随即把鲍勃的手拂开，仔细观察着那山鸦的动作。

“有点不对，好像缺了什么？”他考虑着，脸上是法尔达没见过的凝重。

这个人……

与乌鸦相比，浮上法尔达心头却是更多针对人的疑虑。

埃里克身上积压了一些疑点，突兀地出现，不同于平常危机时表现的镇静……

“糟了！不是乌鸦，是山妖，在监视我们！”

埃里克叫道，拽起离他最近的一人就往后退。

他还在匆忙之间解释了一句，黑乌鸦不会单独出没，这是他刚才奇怪的原因，而且作为山妖的信使，山妖习惯以进入黑乌鸦的头脑，以它们的视角去与自然接触。

法尔达于他出声示警之时就开始动作，黑乌鸦在看见他们动作后似乎在枝头呆立住了，陷入静滞，眼里突然有一种诡异的空洞，过了几秒才如大梦初醒般发着“阿、阿”的叫声飞出林间。

仓皇间，他们已被倒挂于枝头的魅影围住，无数虚影现于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