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孰是孰非,心意3(1/2)
大抵是在东临被养得太好,加之也算计了不少人,此番再度被夜流暄这般呼喝使唤,凤兮心底终归有些不平了。()
“夜公子莫要欺人太甚了!当街不给凤兮面子,于你有何好处?夜公子莫要忘了,凤兮如今是东临来使,夜公子若有意与东临同盟,此番定不能让凤兮受这等耻辱。”凤兮道。
夜流暄终于是稍稍回头朝她望来,深黑的墨眼直视着她:“你以为我病了,便奈何不得你了?亦或者我病了,你便怜悯心起,胆敢当街与我叫嚣了?”
凤兮怔了一下,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道:“凤兮并无此意。方才问候夜公子的病,也是出自真心,并无半分怜悯!”说着,嗓音一挑,反问他:“再说,夜公子需要凤兮怜悯吗?夜公子已是南岳摄政王,身边能人无数,何曾轮得到凤兮来怜悯你?”
他深黑的眸中无半分波澜,冷沉如深渊,令人望之生寒。
“多日不见,你这性子倒是大变。如今竟是不怕我了?”他冷岑岑的道。
凤兮依旧淡然的迎上他的目光,纵然面容平静,然而心底终归是有些发紧与退缩,“人总是要变的,以前夜公子不是一直希望凤兮变了懦弱的性子,不是一直都希望凤兮不再怕你吗?”
他冷道:“以前之事,你竟还记得。只不过,如今时过境迁,你以为我还会希望你如此?自打我上次从东临离开,你便该知晓,我与你,再见便是仇敌。如此,你还敢坐在我的马背上?”
凤兮身形一僵。
他眸色越发的冷冽,精致俊美的容颜缓缓浮出几抹淡笑,那笑容太淡太淡,却也是风华极致,美得惊心。
“怕了?”
“不怕!”凤兮强耐心神的道,说着,又笃定道:“你不会杀我的。你若想杀我,早就杀了,而且也不会以红毯铺地,梅花飞散的迎我!”
他冷笑,嗓音悠远低沉,音色却如她记忆中那般好听:“不长进的东西呢!你以为我这便是对你好了?呵,可否与我赌上一局,就赌三日之后,南岳端王余孽,将全数惨死在这南岳京都城内?”
凤兮脸色顿时一白,心底震惊。
“你竟然,竟然…… ”
他勾唇而笑,脸色残忍至极:“终于明白过来了?我此番大张旗鼓的开城迎你,不过是要端王知晓,你已入了这南岳京都城罢了。”
凤兮微颤着嗓音道:“小端王与凤兮已是陌人,他定不会因我而来这南岳京都的!”
“那你这几日便好生看看!看那南岳端王,究竟会不会为了你以身犯险!”他冷道,话刚到这儿,他再度冷道:“还是不下马?”
凤兮非但没被他的冷意吓住,反而是气得再度将他的腰身抱紧了几分,怒道:“不下去又怎样?夜流暄,你究竟想做什么?小端王已然对你构不成威胁了,你为何还不放过他!”
“我是否放过他,岂容你置喙?北唐凤兮,你莫不是在我面前太过放肆了?”他冷道,嗓音一落,再度问了句:“果真不滚下去?”
“不下去又如何!”凤兮心底不畅,嗓音也增了几分恼怒与执拗。
夜流暄未再言话,手中的马鞭一抽,马儿顿时嘶鸣,随即四蹄踏飞,在街道上发疯般横冲直撞。
街道周围那些井然有序站着的百姓纷纷惊呼,四处躲闪,乱成一团。
凤兮吓得心底狂跳,忙道:“夜流暄,你停下,停下!”
眼见夜流暄分毫不听他的,她强行腾空飞身而起并在他的身前挤着坐定,而后强行夺过他手中的缰绳将马儿勒回了正道。
一时间,百姓惊愕不定的朝凤兮与夜流暄望来。
凤兮心底的狂跳并未立即平息,待策马朝正道上正常行驶时,她大吐了一口气,忍不住怒道:“夜流暄,纵然心底有怒,也万不该拿百姓性命玩笑!”
身后扬来他淡到极致的冷笑,嗓音依旧清冷无温:“公主倒是增了几分气派,只是公主忘了,这马,这道,这南岳百姓,皆掌控于我!”
嗓音一落,未及凤兮反应,他已是伸手朝凤兮猛的一推,凤兮猝不及防的朝马下坠去,却在刹那间反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随即再度动用轻功坐回了马背。
“公主当真要逼我动手才会下去?”他精致的容颜带着几分冷冽,墨眼微眯。
凤兮瞪着他的眼,怒气一来,也冷了嗓音:“夜公子精贵,凤兮委实开罪不起。但今日这马,凤兮却是坐定了!夜公子若当真看不惯凤兮,不如就当场杀了凤兮!”
说完,再也不理会他的反应,继续策马往前。
身后的夜流暄半晌未言,突然的沉默令凤兮觉得怪异,心底的怒也被时间冲散,逐渐减却不少。
正这时,后背贴来一具微凉的胸膛,随即,腰间也被一双细瘦的臂膀环住,凤兮浑身一僵,不及反应,夜流暄的脑袋已是搭靠在她的肩头。
“你如今的无赖之性,是何人教你的?”他低低的问,嘴里的热气喷打在凤兮脖子里,令凤兮皮肤一颤。
凤兮未料到他突然间会这般贴近他,更未料到方才还打打杀杀的他此际竟突然温顺了下来。
她按捺神色的朝他回道:“夜公子当众贴我这般近,若是论起无赖之性,凤兮怎及得上夜公子!”
他清冷如常的道:“你若是不喜,尽可推开。”
凤兮冷笑:“夜公子武功高深莫测,凤兮岂有本事推得开你?”
“你不试试又怎知道?也许这次,我便真没本事在你的推搡下坐稳这马背。”他低道。
凤兮愣了一下,只觉夜流暄这话低沉清冷,委实不像是玩笑。
她眉头一皱,心底复杂横生,最后再度忍不住问:“夜公子的病究竟痊愈了吗?”
他这次却并未回答!
凤兮接连问了两次,依旧见他不答,心底突然生了几许不畅,嘴里吼了句:“夜流暄!”
他刹那间却是猛的在她背上咳嗽,似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似的。
凤兮惊了一下,正要出言,却觉后背的衣裙仿佛有一团温热湿润的感觉在蔓延,她脸色顿时一变,方要勒住马查探他的究竟,不料夜流暄整个身子靠在她的身上,清冷低声的淡道:“继续策马,迅速回摄政王府!”
“你怎么了?”凤兮忙问,嗓音莫名的发着紧。
他却依旧道:“速回摄政王府!”
眼见他不答,凤兮眉头一皱,心底复杂蔓延着,却也终归未再问,反而是稍稍加快了马速,直往摄政王府而去。
待马儿刚行至摄政王府大门前,只见摄政王府前被扫得一尘不染,极为干净,若是细观,连那摄政王府的牌匾都似是被擦拭过,纤尘不染。
然而凤兮并未太过关注这些,反而是勒住马后,便急忙扭头朝夜流暄望来,道:“摄政王府已到!你先坐好,待我下马后再扶你下来。”
他这才稍稍松开她的腰,胸膛也缓缓离开她的后背,凤兮忙趁机跳下马,待抬眸朝他望去,只见他面色惨白如纸,但嘴角却并无血迹。
她眼角顿时瞪大,心生微愕,想起方才在马背上时她后背似乎有温热湿润的液体在蔓延,她本以为夜流暄定是咳了血,但此际他嘴角并无血迹,难道,难道是她多想了?
彼时,摄政王府大门边的侍卫已是迅速挤在凤兮身边,个个脸色发紧,其中两人伸手朝夜流暄道:“属下扶王爷下马。”
然而夜流暄并未应声,反而是伸手一挥,侍卫们顿时一愣,纷纷担忧的朝夜流暄望了一眼,随即也不敢在原地多站,忙退至一边。
正这时,夜流暄再度将目光朝凤兮落来,并缓缓伸来了手。
凤兮眸色起伏不定,深眼盯他,却也终归是伸手而去,扶着他下马。
他似是当真身子有恙,下马动作略微滞慢,待全数落地时,竟是身形不稳,全身重量朝凤兮压来,差点未将凤兮压倒在地。
凤兮努力的扶住他,一手勾着他的腰,并在摄政王府那些侍卫们见鬼般惊愕的眼神里扶着夜流暄往前。
待将要踏进摄政王府时,凤兮扶他已是有些吃力,正想找个侍卫帮忙,却不料夜流暄低低的在她耳侧道:“多日不见,你脾气大涨,但对我的态度终归好了半分。”
凤兮怔了一下,本想开口唤侍卫的话噎在了喉咙。
待扶着他又往前行了几步,却闻他又道:“以前在东临,我便许你半年之期,如今,你可否再考虑一番?”
凤兮心底莫名的一颤,默了片刻,才硬着头皮开门见山的道:“夜流暄,你是不是想遵守以前我们定的娃娃亲?你如今,可还恨我父皇间接害了你们一家?亦或是,连我也一起恨了?”
夜流暄突然没了后话,整个人沉默了下去,浑身的冷意却是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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