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孰是孰非,心意2(1/2)
红毯铺地,一路蜿蜒无尽头。
百姓夹道而行,手中纷纷提有竹篮,个个面容带笑,目光紧紧的朝凤兮望着,纵然每人都看起来喜气难掩,但她们眸底深处的僵硬与小心翼翼却是难以全数掩饰住。
下得马车后,凤兮便立在原地,目光扫着周围之景。
她委实不知此番竟有红毯铺就,更未想到会有百姓而迎,再见那迎上来的南岳朝臣满面恭敬与奉承,凤兮心下更是复杂了几许。
“长公主,请吧!”大抵是见凤兮立在原地久久不动,那位年近中年的南岳朝臣壮着胆子再度劝了一句。
凤兮回神,目光终归是朝他落来,淡道:“凤兮仅是东临来使罢了,何德何能承受得起这般阵状。不知大人可否告知凤兮,这红毯铺就百姓而迎的阵状,是何人授意的?”
那朝臣眉头一皱,面露几许为难,犹豫半晌却是答不出话来。
凤兮眸色动了动,又道:“大人既是不说,凤兮便不问了。只是这红毯,凤兮也不便走了。”
那朝臣面色一慌:“长公主息怒。此番以这般阵状迎接长公主,是我们摄政王之意。”
摄政王吗?
凤兮脸色微微一变,眸底刹那间积攒出几许风云。
正这时,那两名扮作寻常东临侍卫的北唐旧臣上得前来,其中一人朝凤兮道:“既是南岳摄政王之意,公主便莫要推辞了。入乡随俗这道理,公主还是接受为好。”
凤兮眸色动了动,终归是未再言。
她并未太过拒绝,她不过是想确认此番弄出这般阵状的人是否是夜流暄罢了。
说来,此番也是她多此一举的相问了。
试问在这南岳之中,能对她这个异国长公主摆出这般大的迎接之礼的,除了那个在南岳一手遮天的夜流暄以外,便再不会有谁了。
凤兮默了片刻,眸底的涌动依旧不曾全数平息,但她终归是未再言语,仅是缓步往前,身上的华裙曳在了地面,风来裙动,大抵是近些日子调养得极好,面色红润清秀,身子修条曼妙,一时间,竟也让道上两侧的南岳百姓看得失神。
凤兮独自一人上前,身后的几千东临侍卫及东临宫女太监们纷纷在后跟随。
红毯上,凤兮缓步而行,周围百姓也伸手探入了篮子,抓起一把把梅花朝凤兮撒着。
漫天的花,刺红且耀眼,那浓烈的冷香浮动,却是令周遭的气氛都颤了几许。
“长公主金安。”
“长公主万福。”
从百姓口中溢出的一句句祝福之语,声势极为浩大,加之梅花飞洒,风动香来,这种壮然的场面,令凤兮的嗓音有过刹那的不稳,连带心底都被复杂与紧然之意层层缠绕,一时间竟也无法平息。
她从未见过这般隆重的场面,从未遇到过这般的礼遇。
所以,夜流暄,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那日他在东临负气而离,许是早已对她失望,也或是早已对她恨透,而今他又摆出这等场面的迎她,究竟何意?
再者,这红毯相迎,梅花飞撒之意,无疑是存了几许风花雪月之感,但夜流暄冷硬如石,纵然容貌倾绝温润,但却并无半分风月之气,是以,今日这阵状,她倒是真怀疑是否当真是夜流暄亲自授意。
“老臣活了几十载,倒也从未见过这般场面。公主,那摄政王对你,委实有心了。”正这时,落后凤兮半步的北唐老臣出了声。
凤兮眸色一深,足下步子稍稍乱了一许,但片刻已是恢复如常。
这段路离南岳京都的城门口并不远,待踏着红毯绕过一道道路弯后,那红毯尽头,凤兮瞧见了南岳京都那壮观的城墙。
彼时,城墙的两扇大门全数开启,周围并无百姓路过,反而是侍卫两侧陈列,个个手中的长矛蹭亮,姿态威仪,严谨之意尽显。
然而最惹眼的,并非那干净无人的城门内的街道,更非城门口两侧陈列的侍卫,而是那城门口正中的一马一人,眩耀逼目,令人遥遥一观,便觉心底似是被什么束缚了一般,连带目光都无法动弹半许。
凤兮遥遥凝着那一人一马,待走得近了,清晰见得那匹膘肥健壮的马上正坐着一位白衣胜雪的人。
那人身形颀长,乌发微微披洒,随风起起扬扬。
大抵是身形太瘦,他身上的白袍显得太大,甚为松垮,但那白衣质地似乎也格外的单薄,单薄得令人乍眼一观,便心生凉意。
寒冬腊月,冷风浮动,这人,依旧不怕冷的穿得这般少。亦如她记忆里的一样,他似乎极为钟爱白袍,无论是金秋的温热,还是寒冬的酷寒里,他都是这般衣着打扮,难道,他就不会冷?
遥遥观着,加之心底复杂缠绕,待凤兮再度回神时,她已不知觉的站在了他的马前。
再度凝着神观他,因着距离甚近,却见他容颜依旧倾绝,俊美无方,然而那陡峭的脸骨略微突兀,并无第一眼见他时的那般润雅,就连他的脸色,也微微泛着病态的白,再无往日初见时那般清雅随和,美得令人发痴发醉。
他的墨瞳里依旧如往常那般清冷,然而里面的几许复杂与波动却是掩饰不住,待她深深凝望着他的视线时,他却是突然敛了眸底的神色,淡然清冷的朝她勾了勾唇,嗓音雅然清和,但却不带任何情绪。
“公主弃马而来,此番入城,便由我来送你。”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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