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在劫难逃(2/2)
只为遇上。
多么滑稽,多么好笑。
因为自己唯一的真心,因为自己毫不值当的痛苦。
她和他还在上演着缠绵的一幕。没有声音,只有指尖的互动,眼神的对视,是不是像一副温情的画。我忽然想起曹雪芹在《枉凝眉》中的那一句,一个阆苑仙葩,一个美玉无瑕。我必须承认,不管是她还是他,在这林荫道上,都有着和身边紫红色花朵媲美的风华。
只是,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当她站起来,当她的目光投到我这边,当她对我恍若不识,当她安静的行走、当她淡漠的和我擦身而过,我的唇边,不知不觉泛起了一丝冷凝的笑。
他们可知道,那首《枉凝眉》后面还有一句,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终是一场空罢了。
只要我想。
这个世上,一个人能收获一份安宁,不过是因为无欲无求。可谁,又能真正做到无欲无求?一旦有了机会,他们的**,自会像那气球一样,不可遏止的**起来。有自制力的人,会懂得适可而止;而没有自制力的人,会直到**的气球砰然爆炸的那一天。
霍缦殊,我就送你一个这样的机会。
这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机会。
只是,到底是好是坏,是福是祸,谁又说得准呢?
我实在是,与其分开了一个人患得患失,荒唐悲戚,不如在一起两个人彼此折磨,不得解脱。
有的人看起来很聪明,实际上却傻,明知是一个套,却偏要钻进来。
我和霍缦殊的再见,依旧是在淑媛。
也只能在淑媛,其他的地方,她不配。
再度在一起,像动物一样交合,其实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且当她,也是死了。那个少女,死在了那片梅林里,而今,在我身下承欢的这个女人,不会比普通的欢场女子更高贵。
他不过是我的一种需要,就像无嗔认为的一样,是一个正常男人对女人的一种需要。
我喜欢折磨她。
用我能想到的方式。
有时在床上,有时在沙发上,有时在地板上。但凡让她觉得屈辱的姿势,我都会用。我想,一个浑身上下,带着我留给她印迹的女人,回到另一个男人身边,会是什么感觉呢?那个男人,他有没有小狗一样的嗅觉,能够嗅到她身上靡靡的气息。
若能嗅到,会很痛苦的吧?
就像我。
就像我在她身上,嗅到资凤翔的气息一样。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有什么要紧呢?
若当年,没有我的那一笔钱,如今的她,怕已是一堆白骨。既然如此,无论我怎么折磨她,无论我怎么侮辱她,总不会太过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得,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失,凡事必有因果,只要你去深究。
然而我没想到,我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她不认我,不甘心她不爱我,不甘心她把我当一个恩客,在我这里的牺牲,是为了对另一个男人的成全。
多像从前,我在母亲面前低声下气,用仅有的尊严,成全她对光的渴盼,对生的渴盼。
那是我出差归来的时候,在大西洋上,飞机遭遇一股强大的气流,颠簸过后,也不知什么原因,竟忽然垂直下降。短短十几秒,竟从万里高空,堪堪降到蔚蓝海面。机上一片凄厉的尖叫,那样一个时刻,是让人连哭泣都忘了的,在大家的意识里,只有恐惧,对死亡的恐惧,甚至来不及悲伤。
我也以为我要死了,同样的恐惧,然而在那恐惧里,却又夹杂着强烈的不甘,不甘就这样死了。在这个世上,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做,然而最重要的一件,却是我还没有问,问那个女人:是已经忘了我?还是觉得无脸认我?
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却是我还没有问,问那个女人:是曾经对我的情意因时间淡了?还是从来没有过丝毫情意?
最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却是我还没有问,问那个女人:若我说我爱你,你可愿意告诉我你亦爱我?
是在那一刻,在面对死亡的瞬间,我彻底明白自己的心。却原来,所有的折磨、侮辱、嘲讽、恶毒、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
不管我有多少自制,不管我有多少智慧,我必须承认,和她在一起的这许多个日日夜夜,我对她的这份感情,已完全脱离我的掌控!甚至,它已经不同于年少时对温暖的依恋,对陪伴的眷念,对美好的留恋。它更饱满、更复杂、更深刻、更痛苦,更让人欲罢不能。
这是爱吗?
不,这是在劫难逃!
涯叔有话说:
壕,终于等到你,不要假装路过,快来给作者打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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