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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大结局(15000字奉上,么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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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元年,帝登基。万国来朝,携各式珍宝贡拜。

那一年,她离开故国的宫殿漂洋过海,带着和侍女仆从一起踏上了那片名为大明的陌生土地。

她是来自大食的天谭国公主;肤色白皙,红唇饱满,一头曲卷的长发直至脚踝,眼窝深陷双眸深邃,鼻梁坚挺而笔直,额头一点朱砂。丰腴的身姿,腰肢纤细,带着异域国度别样的妩媚和妖异。

她身着纱丽,伴着由那遥远国度传来的神秘乐曲,旋转着跳着欢快妩媚的舞。

回眸间,明珠生辉。

那年她十九岁,成为皇帝身前的新宠。

她成为了笼中的金丝鸟。

却不知道,于帝王而言,她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

三个月后,她于他没有了起初的新鲜。

六个月后,他开始觉得有些乏味,对她冷淡了不少。

九个月后,宣德帝的身侧另有新欢,兵部尚书的千金胡氏。

她被他束之高阁,彻底冷落。

她怀孕了,但并没有名分。她被关进了密室中,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十个月后,她顺利临盆,生下一对龙凤胎。

内监抱走了那男婴,不顾她苦苦哀求。

未央宫,贵妃孙氏临产。

“禀皇上,贵妃娘娘产下了一位小皇子——”

宫女抱过那襁褓中号啕大哭的婴孩,呈到了宣德帝的面前。

“好..”宣德帝细细端详了一阵,点头连声道脸上有了笑容,“来人,赏!”

“皇上,”刚刚生产后,十分‘虚弱’的孙贵妃,望着宣德帝吃力地说道,“臣妾..得蒙菩萨保佑,终于..不辜负皇上所望。”

而背地里,太医的腰囊间鼓鼓的,装满了大把大把的银锭子。

“那外邦的狐媚子倒是个好福气的。”嬷嬷一脸恭敬地对着孙贵妃说道,“居然是对双生子,可那小贱人若是留着么,迟早也是个祸害..”

“嬷嬷说的是。”孙贵妃卧在榻上,逗弄着男婴道,“那便差人去处理了吧,就说是难产..那女婴倒是无辜,留着便留着吧。”

“老身知道了。”嬷嬷拱手道。

原本被太医诊断不能生育的孙贵妃,先是假孕,接而在宣德二年的冬天顺利产下了皇长子祁镇。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母夺子。

那男婴,即是九岁登基的正统帝。

孙贵妃上位,成为皇后。

而那个被侥幸留下的女婴,也在宫墙间长大。

由于出身的缘故,她并不受宣德帝的重视。

直到那年宣德帝寿宴上,她双手各执一笔,一副对联顷刻而成。笔锋尚且浅显稚嫩,但已有几分风骨犹存。

“儿臣祝父皇万岁万万岁——”

八岁的永清不卑不亢,抬眸注视着宣德帝。

那也是祁镇第一次见到这个只在宫人口中听到过的妹妹。

宫中早有传闻,太子殿下和那位舞姬所出的永清公主,相貌极为相仿。

再联系到早年传出无法生育孙贵妃,如今的正宫皇后娘娘,八年前突然间有孕且产下一子,极为蹊跷。

这流言蜚语,便在宫中各个角落里传了出来,八年来经久不息。

宣德帝终于注意到了这个一直被他遗忘的二女儿,那张孩子气尚存的小脸,却不难看出是个美人坯子。略带些墨绿色的眼睛,一如当年她的母亲那般摄人心魂。

永清终归是个孩子,坐在父皇近前的时候,内心还是十分紧张。

尤其是当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包括她的皇姐皇妹在内,都用那妒忌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更是让她如芒在背。

而此时,她稍一抬头,便看到了那个身着金黄蟒袍的男孩。同她一般年纪,模样与她如出一辙。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那男孩的旁边位上坐着的,另一个略小些的男孩,头上束着玉带。也正在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

宴席散后,永清便在回宫的路上被堵住了。

只见那女孩看起来比她略小些,但个子却并不比永清矮几分。身着的宫装十分华丽,一身金灿灿的的首饰,头上襟上满是各色珍珠宝石。身后是四五个侍女,服饰皆是体面,脸上也是一副神气的样子。

永清认出这是孙皇后的独女常德公主,现年不到七岁,依仗着母亲是皇后,性子很是骄纵。

“你就是那个舞女的孩子?”常德公主走上前一步,斜着眼打量了永清一番,撅着嘴不屑道,“今天你倒是很出风头呢,弄得父皇瞧都不瞧本宫一眼..哼!”

“就是!”那常德公主身旁的宫女也扬着下巴附和道,“你知道公主为了父皇的万寿宴准备曲子,练了多久的筝吗?白白便宜你抢了风头!”

永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被堵在半道上,是因为这个缘故。愣了愣,有点无所适从了。

“我们公主可是皇后娘娘所出,身份尊贵。”那宫女借着常德公主在此的势,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拦的多了,“哪儿跟你这下九流的舞女,生下的贱坯子一般?还敢抢公主的风头,真是好大的胆子!”

永清第一次听到这样难听的话,那字眼像是带着棱角,那样伤人。却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那宫女抢了话头,一阵冷嘲热讽。常德公主更是撅着嘴,看她的眼神越发不满。

“我看你才是好大的胆子!”

这时,一声童音打断了宫女的话。

“二皇姐再不济也是个公主,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在这里说长道短的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一点尊卑?”

那束着玉带的男孩走了出来,说道。常德公主正撅着嘴不满呢,转过头看是谁这样大胆,这一看便更加不屑了。

“哼,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哥呀,你还真是什么拿耗子的爱管闲事!”

“本殿下乐意!”男孩一仰头道,“不然也不会看见这场奴才训斥主子的‘好戏’。不过本殿下真好奇,常德你那古筝弹得那叫一个绝!惊天地泣鬼神的——还真好意思在父皇的万寿宴上丢人现眼。别人还用的着‘抢’你的风头?不笑掉大牙就不错了啊,别叫人夸几句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上下东西了——比起大皇姐来,你这还差得远呢!”

“你!”向来在旁人的奉承下长大的常德,哪里听的了这般打击人的话,顿时气得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身旁的宫女赶忙安抚她。这才好了不少,片刻后常德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指着永清对男孩嚷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帮着她了;她是舞女的孩子,你是罪人之子,半斤..半斤八两!都是一路货色,好不到哪里去!”

“我、我..你..”男孩顿时没了话,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常德公主见此,气焰张了不少,反击道。

“哼,你一个罪人之子,有什么资格管我?我我告诉你——”

“二皇弟没有资格管你,孤也没有这个资格了?是么..”

永清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转过头去,只见那宴上身着金黄蟒服礼袍的男孩走了过来,身旁跟着个小宦官,提着灯笼。

“皇兄..”常德公主顿时一怔,说话的底气也瞬间虚了一般,支支吾吾地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母后平日是怎么说的?”祁镇此刻却是像个成人似的一脸平静地问道,“礼仪规矩,皇家体统,手足和睦恭亲..一桩桩一件件都当成耳旁风了么?”

“我..我没有,皇兄...”常德公主霎时间蔫了,低着头脸也垮了下来。

“还有你..”祁镇指了指那宫女,皱着眉冷冷道,“这里是皇宫内苑,一口一个‘下九流’,如此污言秽语,也该在主子面前提及。皇妹整日就是被你这等婢子教坏了的,弄得一点都不知道规矩。来人,给孤割了她的舌头!”

“太、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宫女吓得腿都瘫软了,拼命地磕着头。

“皇兄..”常德公主小声道,想要给那宫女求情。

“哼,”祁镇只是鼻子哼了一声,“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遣到浣衣局去吧!”

“不要啊——”那宫女脸色煞白,哭着大声道,依然是被拖了下去。

永清看着这一幕,目光又不知不觉地放到了祁镇的身上。

后来她才意识到。

那时的他,也不过八岁罢了。

“常德不懂事,我已经让她道歉了。”祁镇对永清淡淡道,“希望你能够原谅她这一回。”

“我..”永清有点呆,下意识地摇头,“没事了。”

....

宣德十年,帝驾崩。

九岁永清住进了栖霞宫。两年后,周家的千金兰懿,入宫伴读在她的身侧,两人从此情同姐妹。

转眼间春去秋来,又是几度轮回。

“皇兄——”

永清年满十五而及笄,已是少女的她继承了母亲来自异域的独特相貌,眼窝深陷,鼻梁挺直。红唇皓齿,黑中带着墨绿色的双眸深邃异常。肤色又得益于父亲宣德帝中原人的体貌,肤色并非母亲蜜色的皮肤,而是细腻白皙。

已经登基六年的祁镇,也过了束发之年,成长为少年。

他们是血缘至亲的兄妹。

一种更深一层的情愫,却隐含在了其中。

周兰懿在局外旁侧,看得更是分明。

但那注定是一段隐藏在阳光背后的故事。

微妙,而隐晦。

郕王,也便是当年那个束着玉带的男孩。

看永清的眼神,更是包含着一种炽热。

周兰懿被封为选侍。

其实她当初被家人送进宫伴读时,目的便是希望她能够为嫔为妃。

这样的结果,也一点都不意外。

八月,周兰懿的堂兄进宫。

周氏幼时和堂兄关系甚好,多年不见自然感慨。而她也同样注意到,永清在的地方,总是离不开堂兄的身影。

周氏开始在从中暗暗撮合,她寻了个机会向祁镇说了这件事,但祁镇仅是眉头紧锁而沉默不语。

那个夏天,燥热不堪。

很多年后,成为太后的周氏每每忆及那时的故事时,悔之晚矣。

她入宫的那一年只有十二岁,对着那个一身明黄,气度非凡的少年暗生情愫。

当看破了永清和祁镇的关系之后,开始隐隐约约有几分嫉妒。

撮合堂兄和永清,也是掺杂着私心

谁也不会想到,一时的私心,害的是三个人的一生。

“公主!”

“永清..堂哥..你们...”

周兰懿看着衣衫凌乱的永清和堂兄,脸上一副‘惊讶’的样子。

殿中的香料刚刚燃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

穿上嫁衣的永清公主,从头至尾缄默不语。

“一拜天地——”

似乎每一个悲剧的开始,就预示着结局。

正如同那场雪。

腊月,边关战事连绵,大婚不到半月的周将军不得不离京。

一个月后,永清公主查出三月身孕。

同时,周兰懿也有了身孕。

永清公主搬到了宫中养胎。

“妹妹来了。”周兰懿拉过永清的手,笑道,“这宫里的日子闷得很,咱们姐妹作伴,还能够说说话。”

“姐姐说得是呢。”永清点头,“我一个人也是无聊,有姐姐在总归是好。不过..”

“不过什么?”周氏奇怪地问道。

“也..没什么。”永清犹豫了一下,摇头道。

周兰懿也猜到了什么,说道,“宫里人多口杂,总有些爱嚼舌头根的。说那些有的没的,真是不像话。妹妹可别放在心上,安心养胎便是了。”

“嗯。”永清点了点头,“我省得,姐姐不必担心。”

话虽是如此,可那些流言蜚语,却始终没有断过。

五月,周将军提前归京。

此时的永清已有八个月的身孕,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将军脸色阴沉,丝毫没有喜悦,而是审视着永清问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得只是一个答案。”周将军面色不善,缓缓道,“老实说..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怎么?您也听了那些谣言么?”永清同样注视着周将军,眼神平静,“原来在您的心目中,您的妻子就是这样一个人?您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么?”

“这还轮不到你质问我。”周将军冷冷道,“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那您难道没有听说过三人成虎的故事吗?”

“当然听过,”周将军道,“你可是在嘲讽本将如此无能,被人牵着鼻子走么?呵!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和你皇兄的那点破事。”

“既然如此。”永清的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似乎不太愿意多说什么,“那妾无话可说。”

二人不欢而散。周将军始终脸色难看,隐忍着没有发作,他冷哼一声。

“你给我等着..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见分晓!”

.....

“主子!主子!您挺住啊——坚持住!”

宫女在一旁急切地唤道,在榻上的周兰懿则脸色惨白,嘴唇也泛着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我..不..不行了...啊!!”

周兰懿痛苦地呻吟着,额头上满是冷汗。

“要出来了——快了!主子,再加把劲——”

那宫女握着周兰懿的手腕喊道。

“不..不..我可能、可能...”

周兰懿一个劲地摇着头,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终是一声惨叫。

“啊——”

“快了、快了!就好了..快——”

宫女大喊着,声音冷不丁低了下来。

“主子..这...”

近乎虚脱的周兰懿,刚刚呼了一口气,这下子心又提了起来,忙是问道。

“怎么..怎么了?孩子?”

“孩子..是个小皇子,但是..好像..已经没气了?”

“什么?!”周兰懿惊呼一声,“这——”

“主子!”宫女忙去掐周兰懿的人中,“您可别昏啊——”

“怎么办?怎么办!”周兰懿咬着牙,嘴唇渗出了血,“我,完了啊..我的孩子...我、我怎么办?我...”

“主子..您、您别急!”那宫女也是紧张,忙是抚着周兰懿的背。

这时,另一个宫女端着铜盆走进了帐中。

“怎么样?妹妹呢——她可还好?”周兰懿抬头,下意识地问道。

“公主那边还在生产呢,太医院几位太医坐阵。好像..还是对双生子——”

“没事就好、就好...”周兰懿喃喃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闪而过的激动,“如果...”

“主子?”那宫女触了触周兰懿,片刻间也明白了什么。

周兰懿看了一眼那浑身发紫的胎儿,咬了咬牙,终是点了头。

“快、快去!”

“是——”

.....

正统十二年,周氏诞下一子。

正统帝大喜,提笔为皇长子赐名‘见浚’[1]。

同月同日,栖霞宫永清公主诞下一对双生子。男婴因脐带缠颈窒息而死,女婴尚且存活。

“嘀嗒——”

水中多了一滴血。

周将军拿起一根银针,慢慢地向着那女婴走去。

永清抱着襁褓中孩子,不说话,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把孩子给我。”周将军开口道。

永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

“您想要的答案...很简单。但是妾提前说明两点;验亲,只限今日一次。以后您永远也不可以再来第二次;第二点,如果这孩子不是您的,妾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您处置;如果这孩子是您的,妾证明己身清白之后,即刻与将军和离,老死不相往来。孩子,有生之年您也休想再见到您的亲身骨肉。”

周将军的脸越发铁青,永清不顾这些,只是淡淡道。

“所以..请您考虑清楚。”

周将军看着永清,眼神阴冷。额头上的青筋鼓起,跳了一阵。最后终是转身,冷冷道。

“你..够种!”

*********

古有美玉,名曰琦玮。

瑰意琦行,珍异美好。

而我,就叫周琦..

但我的人生并不美好。

一点都不。

我住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有很多的奴仆下人。

他们都诚惶诚恐地朝我行礼下跪,恭恭敬敬地称呼我一声..‘小郡主’。

我的父亲是镇远大将军,我的母亲是先帝的次女永清公主。

在我出生的那一天,被我的大皇叔封为郡主,赐号‘安平’。

然而我并没有如同我的封号一般,平安一生。

在那之后的三十年里,我所经历的,我所遭受的..没有任何一件事,如我所愿。

安平?真是讽刺呢。

我从一生下来,便什么都有了。不必劳苦,衣食无忧。

我拥有数千顷的良田、桑园盐池,它们不过是我封地的一部分。

成年时,我将正式地继承,在那片富庶的领土上建立府邸。那里的百姓会尊我为主,拥护着我。

我是大明金枝玉叶的郡主。

我拥有高贵的出身,尊贵的血统和身份。

我还有宠爱我的大皇叔,当今的天子。

我虽然是郡主,受到的封赏和待遇。不亚于一个公主,甚至远超于大皇叔的亲生女儿。

因此,那些奴仆下人,才会那样诚惶诚恐地在我的面前,任由我的吩咐。

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我也不需要知道。

我对大皇叔没有印象,因为从我记事起便没有见过他几次。

那个穿着明黄色绣着怪兽袍子人,变成了二皇叔,宫人们不再说天统十四年,而是变成了景泰元年。

“琦儿,让皇叔抱——”二皇叔很是和蔼地看着我道。

我搂着他的脖子,咧着嘴笑了,门牙还没有长出来。

二皇叔是个非常喜欢笑的人,对母亲和我也都很好。有一次我亲耳听见二皇叔对母亲说他爱母亲,还向母亲保证会像对待亲生母亲那样对我。这样的话我似乎听大皇叔也对母亲说过..他们为什么都要对母亲说同样的话呢?

但我喜欢二皇叔,他也很宠我。

记得有一次,二皇叔的身边有一个打扮的很是漂亮的女人叫作刘美人。她穿着很薄的蝉纱衣服,脸上涂着一层很厚的脂粉,身上也很香。她讨好地伸出手,假笑着一副很喜欢我的样子去抱我。殊不知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早已经看出了她的拙劣而自以为高明的造作。

我对她说什么不感兴趣,而是盯上了她发髻上的压簪镶嵌着的明珠,鹌鹑蛋大小的一颗,很是好看。对于好看的东西,我向来是不会放过的。于是我动手去用力摘,却不料扯掉了她的一撮头发。那个刘美人顿时脸色一变,痛得手臂一颤没有抱住我。我就这么摔到了地上,也很疼。不等刘美人回过神,我便扯开嗓子哭了。

“呜哇——呜呜呜!!”

当时二皇叔正在跟一位老夫子说话,听到我的哭声赶忙回过头去。那个刘美人也吓傻了,半天支支吾吾道。

“嫔妾..嫔妾不是故意的...”

“啪!”二皇叔气势汹汹地挥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过去,那个刘美人的脸顿时便肿了,她颤抖着嘴唇,委屈得眼泪汪汪,说不出话来。

二皇叔才不理她,俯下身抱起了我一阵安慰。我哭得满脸都是泪水,不过此刻在二皇叔背对着我的时候,我盯着那刘美人露出了一个得意而满足的笑,那是在我三岁半的时候。从那之后我没有见到过那个刘美人。

我就是那样一个孩子。

有了二皇叔的庇护,我越发的任性霸道,骄纵蛮横。脾气也与日俱增,那些宫女内监也都惧怕我。

后来的某一天,我悟到我的人生之所以那样坎坷,是因为我曾经拥有的实在太多,以至于耗尽了一生的好运气。

那时我已经没有了眼泪,但我小时候是个爱哭的孩子;打雷下雨会哭,想要得到一件东西会闹会哭,听到被宫人私下里悄悄议论会哭,看着风波后殿中一地的狼藉会哭...

那时我并不知道人一生的眼泪是有定数的。

我和母亲住在栖霞宫。

有时候母亲会我带我到寿仁宫,向皇祖母孙太后请安。

皇祖母似乎不是很喜欢母亲的样子,每一次表情都很冷淡。而若是见了常德姨母则不同了,一副亲昵的样子。

不过我还是喜欢寿仁宫的,因为皇祖母身边的贞儿姑姑会陪我玩,还总是用纤长的手指捏我的脸蛋。其实她只有十九岁,和母亲差不多,但人们都唤她万姑姑,或是万掌殿。

我不记得她长成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她的右颊上有一大块烧疤。可是有一次我发现那疤痕是假的,贞儿姑姑要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母亲在内。

“可是..姑姑为什么要把自己弄丑呢?”

“嘘,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的。”贞儿姑姑竖起一根手指,“姑姑和琦儿拉钩好不好?”

“嗯..好啊。”

贞儿姑姑陪我一起种下了几粒樱桃核,告诉我来年就会长成小树。

“会结很多很多樱桃吗?”

“当然了..”贞儿姑姑微笑着认真地点头。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据说她因为烧坏了脸,不能在太后近前伺候。被遣去了荒无人烟的南宫。

从我记事起,父亲这个名词,会让我颤栗和恐惧。

当母亲拉着我的手,表情淡淡地,让我唤那个陌生男人为‘父亲’的时候。那个男人只是一脸漠然。

后来每个月父亲来到栖霞宫的日子,便成了一场噩梦。

母亲和那个男人在殿中,他们每一次都会争吵,父亲发起火来样子十分可怕。他会摔东西,甚至..有时候,还会对母亲大打出手。

这就是我童年的记忆,幼小的我躲在角落里。目睹着父母亲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争执和动手。看着男人青筋暴起的脸,看着母亲的歇斯底里,看着地上的碎瓷片,打翻的茶水。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男人会阴沉着铁青的脸从殿中走出来,身后是一地狼藉。

我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爹爹..”

然后我眼前一,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我一咧嘴哭了。

“你疯了——你怎么能打孩子!你这个疯子!”

母亲瘫倒在地上高声喊道。

男人冷冷地瞧了地上的我一眼,只是吐出两个字。

“野种..”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如此的讨厌我,他不是我的父亲么?

我不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当我回到阁楼听到宫人窃窃私语小声议论时,这个词出现的次数高的吓人。

母亲在寝殿中的梳妆台前,用蔑子梳理着头发,她刚哭过一场。情绪才稳定下来不久。

“琦儿。”

母亲看到了我,很勉强微笑了一下。她笑起来依然那么漂亮,但是那笑容却起来很凄凉。

然后母亲拿着篾子为我梳头,她盯着我一直在看。脸上表情慈爱,我有点不适应了,因为母亲平日里根本不怎么理会过我,可此刻她的笑容就好像冰放在阳光下融化了似的。

可突然间,她好似变了一副表情,那眼神看起来让人直发毛。她突然停了下来,将那篾子往桌上一甩。一双纤细的手,便扼住了我的脖子。

“如果没有你..”母亲喃喃道,像是中了邪一般,“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都是你,你这个孽种..你害了我..害了我...”

我被母亲掐的喘不过气,感觉一阵头晕耳鸣,血直往脸上涌。

“娘亲..娘亲!!!”

....

后园种植着各种珍奇的草,那里还有一片很大的池子,池中的红锦鱼足有数千条,还开着很好看的水芙蓉。

我很没出息地哭了。

她们说,我不是父亲的孩子..我是个野种..长得一点也不像父亲...

呜呜呜——

那些宫人,背地里嚼着舌头。

然后平儿姐姐出现了,她每回听到我的哭声之后,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拿着一把修建木的大剪刀,过来安慰我。

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哭得很委屈,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什么。

我只有四岁,我什么也不懂。

我只会哭。

....

那天,在马车上。

男人和母亲相顾无言,一片死寂。

不知道是谁挑起了战火,也不知道是什么成为了她们争吵的导火索。我少的可怜的记忆,不足以让我想的起来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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