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祭拜师父（2/2）

不一会儿，坟标做好了，纸钱也完工了。</p>

“肖辉，你准备带些什么供品？”张丽华问道。</p>

祭奠用的供品，没有什么复杂的规矩，也没太多要求。只要烟酒茶齐全就行，带上鸡鸭鹅或水果也行，不嫌麻烦的话，带个熟猪头去也成。</p>

“烟酒茶，嗯，丽华阿姨，还得麻烦你弄点下酒的干菜。”肖辉低声答道。</p>

还没出门，肖辉的心情就渐渐沉重起来，此时，他真有点怕，怕师父泉下有知，那他丧失功夫的事，肯定会让师父无法瞑目。</p>

肖辉斜靠在门框上发了会呆，张丽华就端着几个盘子从厨房走出来。</p>

将炒熟的生米、干巴、干肠等下酒干菜装进篮子里，张丽华喊道：“肖辉，你要的干菜都备好了，要不要我陪你去。”</p>

从沉思中惊醒，肖辉急忙答道：“不用了，丽华阿姨，您忙您的吧，我想单独和师父喝几杯。”</p>

“那好吧，少喝点，别醉在山上了。”犹如良母般拍了拍肖辉的肩膀，张丽华叮嘱道。</p>

“知道了，中午就不用等我吃饭了，我找老族长蹭饭去。”提起篮子，肖辉边说边走了出去。</p>

韩老焉的墓地，在离学校不远的干天果山，山北是乡政府所在的草皮街，山南就是女儿国村，而女儿国村通往外界的乡村公路，就是从这只山的脚下连接外界。所以这只山算是女儿国村的重要门户。</p>

干天果又叫泡木果，是一种很奇特的野果，比豌豆大不了多少，青果苦涩夹杂着酸麻，令人生畏。熟透了就红里透紫招人喜爱，丢一个进嘴里，酸溜溜甜津津，果肉不多却非常可口。</p>

味道虽美，但这果子却被农民们视为不吉之果。干天果，顾名思义，就是干旱年才会高产的野果。每年开春，只要看到干天果山白茫茫一片，本地农民便知道，今年必定是一个干旱年，得尽快调整种植计划。</p>

出了学校大门，向北沿乡村公路走五百多米，就到了干天果山山脚下。</p>

“辉哥，真被我猜对了，你今天真的要到老焉伯的坟前去磕头。”</p>

心事重重走得急，肖辉竟被路边跳出来的韩小憨吓一跳。</p>

“小憨，你讨打啊？这么乱吼乱叫，会吓死人的。”肖辉不高兴地训斥道。</p>

“呵呵，我又不是不知道辉哥的本事，怎么可能吓死你？”韩小憨傻傻一笑，挠着后脑勺说道。</p>

肖辉不由心中一沉，心情更加忧郁沉闷。</p>

“好啦，辉哥，你就别生气了，我陪你磕头去。”见肖辉闷闷不乐，韩小憨急忙抢过肖辉手里的篮子，讨好地哀求道。</p>

“你个傻小子，这嘴巴倒是越来越利索了。”摇了摇头，肖辉自语般嘀咕了一句，然后迈步转向上山的小路。</p>

“哼，都说我傻，可我从来没这感觉，反倒觉得我比谁都聪明。”</p>

韩小憨抬手挠挠右耳轮，嘀咕着紧跟在肖辉身后。</p>

沿着山间小路蜿蜒而上，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登上山顶，肖辉抬手扯着衣袖擦了把汗，又深吸一口气，这才将急促的呼吸缓和下来。</p>

“咦，辉哥，才走了尿长的路，你就气喘巴哈（上气不接下气）的，难道这些年你把功夫撂下了？”脸不红心跳没加速的韩小憨疑惑地看着肖辉，惊讶地问道。</p>

眼神一黯，肖辉苦楚地应道：“唉，我的功夫散了。”</p>

“散了？唉，早就告诉你，这功夫必须天天练，一个月不练，这功夫就没了。”韩小憨自有他的傻念头，真理夹杂歪理，让人跟不上他的节奏。</p>

“所以你可别学我，必须天天刻苦练，争取早点把铁布衫练到第九层。”肖辉很熟悉韩小憨的思维套路，自然不会糊里糊涂绕进去。</p>

“不错不错，千万不能学你，如果我的功夫散了，老族长还要打我屁股就糟了。”韩小憨惊恐地看看四周，生怕老族长忽然现身在眼前。</p>

韩小憨的父亲精于外家横练功夫，韩小憨三岁时开始，他父亲每天都要用薄木板抽打他的身体，少不更事的韩小憨认为父亲喜欢揍他，可内行人却知道，这是排打功，是横练功夫的入门基础。</p>

被父亲糊里糊涂地抽打了三年，韩小憨一身皮肉结实得像木疙瘩，他父亲才开始传授呼吸调气之法，也就是铁布衫的内练心法。</p>

韩家子弟，大多是这样被逼习武的，而且全是三岁开始。</p>

缓缓走到坟前，肖辉盯着墓碑，酸楚的内心犹如有一把刀在搅动。</p>

“噗通”一声，肖辉猛地跪下，泪如雨下悲声喊道：“师父，不孝的徒儿来看您了。”</p>

喊声未落，肖辉“嘭嘭嘭”磕了三个头，又接着说道：“师父，我哥没回来，我再替他向您磕三个头。”</p>

说完，肖辉又接着又是一串“嘭嘭嘭”。</p>

磕完了头，肖辉长跪不起，心中无比悔恨，恨自己一时大意中了倭贼的圈套，将辛辛苦苦打熬来的一身功夫给废了。</p>

受到肖辉的感染，陪着肖辉跪下的韩小憨也泪如涌泉，连声喊道：“老焉伯，我每月都替钉子哥和辉哥来陪您聊天，你千万别打辉哥的屁股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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