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殁了（2/2）

她知道，一切都成了定局。

她亦能猜到，自己的结局，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我们已经成了这样，你又何必，再来看我最后一眼？”陈怡君想要再冷笑一声，可是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嘴角还在滴着血，她猛烈的咳嗽了几声，道，“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是，也不是。”韩玉敏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擦了擦陈怡君嘴角的血迹，“什么事情，不得有始有终啊？好歹姐妹一场，你我有缘，却都是孽缘，不是么？”

“……”

“我多么希望，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样子。”

“你真恶毒！”

“我多么希望，有一天，你能尝到我尝过的千倍万倍的痛苦。”她没有理会陈怡君说了什么，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以为，今天在我看到你这样狼狈的样子的时候，我以为，在我今天这口恶气终于出了的时候，我会大笑，我做梦都会笑醒，你知道么？”

“你……”

“然而，我没有。”

陈怡君本来开口，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就好像，当初她绞尽脑汁去想着如何害死韩玉敏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心安理得，以为自己很开心的看着这一切，然而，她没有。

她们都没有。

不禁又无奈的笑了一声，脑袋，又一次耷拉了下去。

“你以为，我的心够狠么？我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我本是一个只会依靠皇上的爱过日子的女子，可是现在呢？你觉得，我现在，像什么样子！？”

陈怡君没有说话。

韩玉敏紧握着的拳头，蓦地抽了一下。

陈怡君的脑袋，就那样低低的垂着，看样子，好像一点气息，也没有了。

韩玉敏蓦地感觉一阵心慌。

“陈婕妤？”

她轻轻叫了一声，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里，还有几分颤抖和害怕。

然而，陈怡君没有任何回应。

她根本就没有吱声。

韩玉敏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发闷，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于是，壮了壮胆，缓缓的走上前去，撩起了陈怡君额头的碎发——

“子寒。”

“恩？”

“陈婕妤，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