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1/2）

北京灰蒙蒙的天，依然挡不住故宫里的游客众多。太和殿前，一群十二岁左右的男孩女孩犹如不安分的鸟儿们般叽叽喳喳，慵懒的卓巨交代了一下再次集合的时间地点，男孩女孩们便三三两两地结伴散开了。

半个小时后，尼郝独自走进了三大殿两翼的文华殿内，忽然，他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背影，脸庞便自然而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立即开口喊道：“卓恋。”

尼郝？卓恋转过身，看到那灿烂笑容时，也自然而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高兴喊道：“尼郝。”

两人都下意识快步走向对方，到了眼前时，两人又不自觉地灿烂一笑。

“尼郝，你怎么会单独在这里？”卓恋笑着说。

“本来我是和席天他们一起的，但是看过了保和殿后，想到两翼的宫殿还没看，于是又返回来了。他们还说我小心眼呢，没想到竟能在这遇到你。”尼郝开心一笑，“那你呢，曼诗玛去哪了？”

“我以前来过故宫了，现在只是想再选些宫殿慢慢欣赏，就让诗玛和校长先走了。”卓恋已经知道了曼诗玛和校长的关系，是故意那么做的，曼诗玛也乐意地接受了闺蜜的心意。

“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逛故宫吧？”尼郝笑着说。

“好啊。”卓恋欣然接受，“那我们走吧。”说着，卓恋率先往外走了。

尼郝本来想问卓恋还要不要看文华殿的，见到了卓恋兴高采烈往外走，立即就将这个想法抛到脑后了，满心欢喜走到了卓恋的身旁。

没多久，两人便来到了乾清宫前，挤了挤人群就走了出来，去看乾清宫的简介。扫了两眼中文版的简介，尼郝又看了看英文版的简介，看得头有些发晕，不自觉看了看身旁的卓恋，卓恋正津津有味看着英文版的简介。

“卓恋，英文版的简介看得我头晕，你英语那么好，要不你给我读读，一句句翻译翻译？”尼郝碰了碰卓恋的肩。

“好啊。”卓恋不假思索，当即走向前去。

卓恋，你走上前去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在我身旁读读。尼郝只是这么想，因为卓恋已经在人群前开读了。

尼郝看了看身旁的人，大家都颇有兴趣地看着听着，不少人也凑热闹聚了过来，赞许地看着卓恋。

读译完后，卓恋跑回了尼郝的身旁，笑着问：“尼郝，你都明白了没？”

“醍醐灌顶啊，卓恋，你讲得太好了。”尼郝笑着赞扬，但他刚刚压根儿就没将心思用在讲解的内容上。

“嗯，那就好。”卓恋一脸的灿烂，“走，我们去后面的宫殿，我继续给你一句句讲解。”卓恋高兴地拉着尼郝的手走去。

看着一脸灿烂的卓恋，尼郝便灿烂地笑着和她走去了。两人手拉手仿佛原本就应该是这样子的，自然而然到了两人都没留意到的地步。虽然两人是有形无心，但是身后的人群却各有所思。

“这姐弟俩还真是有趣啊。”

“他们并没有以姐弟相称，应该不是姐弟吧。”

“不是姐弟？难道还是恋人不成，他们俩也太小了点吧。”

“我看八成是，当年我就早恋了，更何况现在的年代。”

“看不出呀……不过，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光棍一条？”

“谁说我是光棍一条，我已经有对象了好吗？”

“有对象了？……不会是住你隔壁的那个老大妈吧？”

“老大妈怎么了，姜还是老的辣，越老越有味道。”

“我的天啊……绝交，为了我即将到来的初恋，为了守住我纯洁的心灵，为了不被你这个重口味污染，我必须得跟你绝交了。”

“你也不照照镜子，都几岁了，看了多少片，还初恋，还纯洁……精神病院的号码多少来着？他们又有顾客了。”

尼郝和卓恋来到了交泰殿，径直走到简介板前。两人很自然地松开了彼此的手，卓恋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看向尼郝说：“尼郝，要不你给我念中文吧，我也想看你念中文的模样。”

“好啊。”尼郝不假思索走了过去。

平时尼郝胡扯白烂话还行，可让他正正经经地念书，就不是天乱坠了，而是死念书了。尼郝清了清嗓子，就是高声大念，仿佛是在教室里大声早读般。

尼郝的大嗓子吸引了不少的人，回头时尼郝看到的却是，大家的脸上都写着“哪里来的野孩子啊，声音倒是蛮大的”。

跑回卓恋身旁，尼郝看到卓恋一脸好笑，不满地说：“我觉得我念得蛮好的。”

“尼郝，我没说你念得不好啊，你念得很好。”卓恋一脸真诚。

“那你为什么还笑话我？”

“我没有笑话你，我觉得好笑，是因为你刚刚的样子太可爱了。”卓恋忍不住噗呲一笑。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在乎这些小细节的。”尼郝灿烂笑道，“卓恋，我们继续往后面走吧。”

“嗯，我们继续往后走。”两人往后愉悦地走去。这次两人没有手拉手，都觉得少了些什么，可当看到彼此灿烂的笑容时，疑惑又都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到了坤宁宫后，两人没有去看简介，而是透过玻璃兴致冲冲看着里面的布置，把脑袋瓜子挤到玻璃窗上，认真地讨论着皇帝妃子们的住宿条件如何的艰苦。

从最左边挪到最右边，玻璃窗变成了非透明的。卓恋和尼郝默契地认为越是不容易看到的越会是有趣的东西，便把脑袋瓜子用力挤到玻璃窗上，使劲往里看。

看了好一会儿，尼郝只隐约看到了模糊的轮廓，辨不出是什么东西。

“卓恋，你看到了什么？”尼郝转脸看向卓恋，闻声的卓恋也转脸看向尼郝，鼻翼忽然相碰，双唇也差点就相碰了，两人都愣了，看着彼此不知所措。

此时，故宫地底下有御尘一个劲地可惜着：唉，计算失误，就差零点零几毫米。

“我们这是怎么了？”尼郝率先问。

“鼻子相撞了。”卓恋下意识说。

“疼么？”

“不疼。”

“我们是不是一下子靠近了好多，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得这么近的。”尼郝傻笑着说。

“是啊，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的。”卓恋若有所思。

“我们的鼻子是不是还贴在一起？”

“嗯。”

“我有点呼吸困难，要不我们离得远一点？”

“好啊，我也有点儿呼吸困难。”

“我们要怎么离得远一点？”

“一起后退吧。”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后退。”

“嗯。”

“一……二……三。”两人默契地都后退了两步。

过了一会儿，两人很默契地看向了对方，尼郝傻笑道：“总感觉刚刚怪怪的。卓恋，我们继续往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