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软硬兼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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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老夫人抬起布满红丝眼睛看常亦宁，你父亲才下葬，你不家中守孝，出去做什么了？

常亦宁弯腰下去行礼，有些事要办，就出去了一会儿。

常老夫人皱起眉头，是什么事？恩科你又没有应试，我让你去帮衬刘阁老，你是去了刘家？

祖母声音生硬，眼睛里是压不住怒气，句句话都指向刘家。

常亦宁弯腰，祖母是问孙儿仕途还是替刘家担忧？

不等常老夫人说话，常亦宁不慌不忙接着道：若是问孙儿仕途，孙儿自有思量，若是替刘家担忧，刘家和我们家又非通家之好，祖母用不着这样费神。常亦宁声音不卑不亢，很多事只要看开了，一切都云淡风轻，他从前弄不明白杨茉兰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常家。

现他总算体会到杨茉兰那时候心境。

如今看着常家那扇大门，他也想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这个家里，除了要服shi生母，这里没什么好让他留恋。

常老夫人听得常亦宁这样说，就仿佛有人将她xing剖开，拽出里面软肉，这是她心疼东西，由不得别人这样践踏，常老夫人瞪圆了眼睛，试图将自己所有怒气都发放出来，这是什么话，跪下。

刺耳声音一下子屋子里炸开，将所有人吓得一颤，若是平日常亦宁早已经跪下来祈求常老夫人不要生气，甚至常亦宁心里，他觉得祖母永远都是那么慈祥，他这辈子都不会惹祖母生气，于是杨茉兰告祖母侵吞杨家财物，他连问也舍不得问祖母一句。

他心里这样祖孙之情，到现看来就那么可笑。

常亦宁梗着脖子站那里，他仔细地看着常老夫人，祖母，为何让孙儿跪？孙儿哪里做不对？

哪里做不对？

陈妈妈也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听到刘夫人说那些话，心里焦急，又看到刘夫人和她那么亲近，心里那些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五爷，陈妈妈急忙道，老夫人也是担心你，怕你走错了路，如今大老爷没了，这个家就要靠五爷您了。

陈妈妈话并没有让常老夫人脸se缓和，常老夫人反而觉得心寒，她也算亲手将常亦宁拉扯大，怎么就喂出这样一只白眼狼，现不但不听她话，反而转头咬了她一口，她心里对常亦宁一点慈爱之情也去干干净净。

她危急时候，亲生妹妹背叛她，几十年过去之后，她身边人又一次这样逆着她，常老夫人觉得嘴边汗毛都竖立起来，你是不是帮着外人对付刘家？

常亦宁眼皮猛地跳了两下，祖母还是说出来了。

这样径直质问他。

为什么？常亦宁不明白，祖母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说家中和祖母亲近人该是父亲和孙儿，可是祖母却将我们当做外人对待，反而对刘家多加关切，父亲身陷囹圄，母亲求祖母请刘砚田帮忙，祖母却怕我们家连累了刘家，父亲惨死，祖母却不见太多悲伤，倒是刘家出了事，祖母就又惊又吓，还这样质问孙儿。

难不成父亲不是祖母亲骨肉，刘砚田才是？

听得这话陈妈妈脸se顿时变了，难道五爷知道了？五爷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就算得到证实也是不能说出口啊，陈妈妈急忙道：五爷，您这是什么话……您这是被魇着了，怎么和老夫人这样说话。

就这样质问她，常老夫人xi怒火一下子烧起来。

你老子教你这样对待长辈？白白读了十几年书，连这些也不懂得？常老夫人颤巍巍地拿起身边拐杖，用了全身力气向常亦宁扔过去。

陈妈妈张大了嘴。

屋子里下人都惊住。

常亦宁一动不动，眼看着那拐杖落他身上，可是他不觉得疼，他早已经麻木，没有了疼痛，眼前那个熟悉脸孔这般狰狞，他宁愿这一切对他来说是一场梦，若是梦，惊惧之后就会醒过来，他等着清醒那一刻。

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啊？常大太太匆匆忙忙进门，看着额头被打红常亦宁，心里一抽抽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