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负担(1/2)
“令堂在魔都也算名人,本官当年虽小,却也略有耳闻。魔都与枫城千里之遥,秋公子都能抽丝剥茧查到了源头,自然懂的清源的道理。如今花月坊这桩事,正如令堂当年所受的迫害。背后主谋藏了起来,以各种身份为皮。此源不除,令人寝食难安。”
知府大人一席话沉沉说完,起身辞去。只留下秋公子在屋子里愣神。
当初是怎么查到沈青下毒的证据的?
秋拣梅仔细地想了想,记忆有些模糊了,唯一记着的是那个女人一声声恶毒的话语,问他为什么没有死?以及那具悬在房梁上的冰冷尸体。即便是死了,她那双眼也一直注视着他,透着怨毒的寒光。
从记事起,他便知道杀母仇人是沈青,不遗余力地要为母报仇。从母亲生前的人开始一个个地排查。当时梅阁虽然还不成熟,但跟踪调查却很方便。从伺候母亲的婢女,到为母亲安胎的大夫,从魔都到枫城,但凡与沈青有过接触的,威逼利诱,除了没闹出人命外,可谓是穷极方法。
自然,这一切并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往往只需要一句话,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脑海中乱七八糟地飘过过往的事,间或插入一些白凰翡画面,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忽然,他平和的眼中兴起一阵惊涛骇浪,捧着翡翠杯子的手微微一抖,茶水荡了出来。他却完全不在意,目光慢慢地看向了角落中坐着的秦文,“你曾说过,冰炎需要从口入?”
秦文从他的话中听出了颤抖,愣了一下。直到秋拣梅追问了一句,她才点了点头,如实道:“不仅如此,因为研制不算成功,除非一次性喝下整整一大瓶,否则不会置人于死地。只不过体质会变差,畏寒。”她眸色沉沉地看了文弱公子一眼,道:“如你这般。”
秋拣梅闭了一下眼,又摇了摇头,似乎想将脑海中奇怪的想法甩开。可半晌后,那个想法入汹涌的海水一样侵占了他的大脑,根本没有给他整理的时间。
翡翠杯子被重重地搁在案上,白色身影陡然起身,疾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对欲起身跟上的秦文道:“别跟来。”
冰冷的声音令秦文一愣,又听见那人软和的声音传了来。
“我去看看姑姑,她不大喜欢人多。你放心,我不会乱来。”
话音刚落,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出入梅庵这么多年,对于在相府修行的那位上官小姐,秦文不是没有好奇过。但秋拣梅从不提她,而那位娘子也甚少出来,秦大小姐也就丢开了。
而刚才秋拣梅的反应,分明是想到了些什么。这个时候,他选择去找上官甫,是为了什么?
娇俏少女虽有玲珑心思,可脑袋着实不如夫妇二人好使,加之不明白秋拣梅为何震惊,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
从梅庵到主院,再从主院到宗祠,过了宗祠才是那座虽处侯门却超脱世俗外的庙宇。白桦树上蝉鸣声声,和着从院子深处飘出来的木鱼声,竟一洗烦躁。
秋拣梅一路疾步过来,腹部伤口隐隐作痛,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在门口站了好久,待气息平稳了,方拉响拱月门上的铜环。
不多时,里头传来轻盈的脚步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女尼探出个小脑袋来。见了他,眼中一亮,将门全部打开,合掌行了个礼后,方道:“娘子闭关跪经,公子怎么来了?”
秋拣梅微微颔首,眸色温和道:“我只进去坐坐,无需扰她。”
女尼点点头,将他迎入院中。
院子里设了一套竹制的桌椅,女尼很快捧上茶来,随即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秋拣梅敛襟端坐,一手支着下颌靠在桌上,合眼静听声声佛语。不过片刻后,恍若置身空山幽谷,俗世铅华洗净,只余下空荡荡的心灵。不过须臾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日暮西山,木鱼声戛然而止,蝉鸣仿佛也通了灵性一般,消了声息。雕花木门打开后,灰衣布衫的女僧持尘而出,一眼瞧见院中小憩的人,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
“童儿……”她唤了一声,“公子何时来的?”
小尼姑从后院行来,答道:“申时初便来了,让不打扰娘子。”
女僧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自个儿拾阶而下,在文弱公子的对面坐下,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后,方将人唤醒。
秋拣梅这一觉睡得沉,可睡姿却不甚好,刚要抬头,便觉脖子一阵酸疼,仿佛被人敲打过一般。他抬手敲了敲后颈,待酸软感散去后,才起身颔首,唤了一声:“姑姑。”
女僧让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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