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英雄喋血（1/2）

张佑庭没看袁世凯脸色，咣了一下茶杯的盖子，又继续说道：“依晚生之见，还是将投进大牢的汪精卫杀掉，以震贼心，免得那些不知死活的亡命之徒久不觉悟。”

袁世凯一听“汪精卫”三个字，便陡然起了警惕心，因为前不久他还打算让自己的长子袁克定与汪氏结拜为兄弟呢。一来，袁世凯看重汪精卫“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豪情气魄，二来，汪精卫一表人才，办事精警果断，又因谋刺摄政王载沣而扬名四海，在革命党人中威望倍增，以后留着肯定大有用处。

“汪精卫都已经被判终身监禁了，为的就是显示我大清朝皇恩浩荡，现在突然就把他给杀了，未免太唐突了，这样只能引起那些叛匪更为激烈的暴动，这等要事我还得跟众大臣商议商议。”袁世凯编了一通，就把张佑庭打发走了。

等到张佑庭辞退后，袁世凯又当着马步周和手下的面，故意大发牢骚：“孙中山这伙叛匪里居然有陆皓东、秋瑾、徐锡麟、汪精卫这样的死党为他拼命，我袁某人养士数十年，居然找不出一个为我拼死效命的人，哎……现在连我一直看好的吴禄贞居然也要叛我投贼了，为之奈何，为之奈何啊！”

“宫保，何出此言？小的随时为袁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手下立即接着袁世凯的话茬，表示愿为效命。紧接着，一帮人像鸭群一样跟着头鸭大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的不才，但终归为吴禄贞信任，当下愿为袁大人效命，前去结果了那个逆臣贼子。”马步周拱手单跪，向前请命。

袁世凯大喜，一把扶起马步周：“你有十足把握吗？”马步周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成功便成仁。”

“现在国家正是多事之秋，要是能灭掉那个大叛贼，你算是为大清朝立了头功，日后升你为标统，再赏银万两。”袁世凯信誓旦旦地说道。

“属下不敢贪功，只求宫保在万一我遭不测后，能照看好我一家老小，就算泉下有知，也是感激不尽，来生再为牛作马。”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只要一心为我袁某人办事，这不算什么。”袁世凯摆出一副一诺千金地姿态，拍着胸脯说道：“来人，先奉上白银万两，在摆上一桌好酒菜，我为壮士送行。”

马步周托人把一半银子送回家中，即刻便启程前往石家庄。当夜，用手下的银票召来四个死士，就前往石家庄吴禄贞所在的军营中等候吴的出现。直到夜半，吴禄贞才骑马回帐营，马步周见机行事，掏出袁世凯临走送给他的勃朗宁手枪，对准吴禄贞一枪，正中其腰间。吴禄贞一声惨叫后落马，捂着伤口拔枪还击。马步周并同伙立即撤去。

听到枪声和惨叫声的卫兵立即赶来将吴禄贞扶回营中。脱掉黑衣和黑面罩的马步周和同伙露出军装，随着人群进入吴禄贞的卧室，众人知道他是旗官也没有生疑。等到卧室只剩下副官和两名侍卫时，马步周示用眼神意同伙干掉副官和侍卫，自己又一连几枪将吴禄贞击毙。全身而退的马步周升为标统，第六镇士兵的连队以上的长官全部换成袁世凯的北洋亲信，于是，直捣北京的计划破产。

当时，武汉前线得知噩耗，革命军将士大震，拨剑斫地，在阵地上树上“为吴禄贞报仇雪恨！”的旗帜，而且众将士纷纷请求出师北伐。

吴禄贞被刺的次年春天，黄兴、宋教仁等革命领袖在上海张园发起为他开追悼会，时间定于1912年3月14日，即农历正月二十六日－－吴禄贞的诞辰日。那时，在南京任临时大总统、日理万机的孙中山先生，特地派他的秘书长代表他出席了追悼会。同时，孙先生以总统令颁发了第一号抚恤令，吴禄贞按陆军大将军例抚恤遗族。当时，也挥毫为吴禄贞写就一副悼词：

【荆山楚水　磅礴精英　代有伟人　振我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