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洗心革面（1/2）

因张夫人要去看不梵，琴思月（龙汐）不得不跟着同往，行至南北夹道遇见巩二。

巩二便跟她们回话：“老太太生气，指派奴才往狠处发卖四五家人，还请太太示下。”

张夫人叹口气：“老太太也是在气头上，你酌情办理即可，事后也不能为这个追究。”

巩二答应一声。琴思月（龙汐）问道：“那几个丫鬟如何了？”

“除檀云、紫绡是外买进来的，余外四个都是家生子，绮霰、檀云、紫绡受刑不过，都已咽了气的。”巩二也有女儿选进来，未免有些兔死狐悲。

张夫人念一声佛：“罪过！罪过！”

清姐即道：“太太，这里热，咱们还是先过去吧！”

婆媳三人到荣庆堂时黄氏姐妹并吕樱、玫珺、华黎都在里间奉顾老太君坐着，见到她们站了起来。张夫人拦住想要起身的不梵，问过他的伤势嘱道：“想吃什么只管说，立时让厨下去做。”

黄氏也问：“你想什么吃？做好了给你送来。”

不梵瞄了琴思月（龙汐）一眼：“也倒没想什么吃的，前年在大嫂子那儿吃的酥合冰心、奶黄香冻极有滋味。”

顾老太君便一叠声吩咐叫做去。

琴思月（龙汐）微微含笑：“你倒不嫌腻，现今还伤着，不宜用这等甜食。”

过不片刻，管厨房的琴显媳妇过来告罪：“梵二爷要的两道点心原是早前公主大奶奶自己制的，奴才们愚笨，费了大力气都未曾学会。”

清姐骂道：“你们不长进，倒逼着主子下厨不成？”

琴显媳妇连称不敢。

琴思月（龙汐）放下扇子：“罢了，前儿我许着茂儿给他做奶黄香冻，既然你又想吃，且叫厨房预备家伙事，明天我给你们一并做了来。”

黄氏满口道谢，沐黄氏赔笑：“公主说的点心都是罕闻的，既叫宝哥儿惦记两三年，想来必是极品美味了。”

琴思月（龙汐）笑了笑：“吃个新鲜罢了。”

不梵忙道：“姨妈不曾吃过，酥合冰心是煎饼裹着冰块炸出来，外面热、里面凉；奶黄香冻甜而不腻，也是永远吃不够的。”

沐黄氏奉承道：“只公主的巧手能做出这样稀奇的点心来。”

琴思月（龙汐）但笑不语。

顾老太君见琴思月（龙汐）容易说话，心中自然生起了计较。

顾正听母亲问起“得便拿手易见功效的差使”，略想一想即道：“下月要开秋闱，按往年惯例，万岁爷必要钦点学政，若得机缘，自要为圣上分忧！”

顾老太君喜道：“一届的考官便有一届的门生，这是大大的优差。”

顾正摇头苦笑：“朝中尽是饱学大儒，怕是难到儿子头上。”

顾老太君笑道：“事在人为，你的学问好，咱们有心效力，难道天子不愿意给体面？”

知道琴思月（龙汐）要亲自下厨做点心，玫珺、玫珺、玫珺、芙瑶、华黎都来学习，芝晴一早跟着顾伊归宁，听说后也凑趣过来，都想看着她一展身手。

琴思月（龙汐）“开馆”的兴致上来，索性传了话带上模具与一众姐妹往大厨房去。

厨娘们见着这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多少有些不安，既怕这个叫火烫着，又恐那个切了手指。琴思月（龙汐）看她们闹得不像，赶紧喝止道：“你们且老实站着，听我细细分派。”

留下七个使唤的厨娘，琴思月（龙汐）先点玫珺玫珺芙瑶的名：“你们三个先做酥合冰心，我说，你们干。”

姐儿仨仔细听着。

琴思月（龙汐）便道：“将鸡蛋摊成薄饼，取一张放在下面，把.糖粉冰块放上，再拿一张盖好，取大盅子一个，扣上头往下按，起了包送冰窖去冻两个时辰，冻好了用大火热油炸的两面焦黄便可。”

三个姑娘各带厨娘忙活起来。

琴思月（龙汐）又点“沐林春”三人：“你们三个先做奶黄香冻，在小锅里放二三两牛奶，加两勺砂糖，放小火上煮到糖化，瞧着模子了不曾？往里头点一滴芝麻油，拿只鸡蛋打了与牛奶和一处，倒到七分满，把不透气的细绸盖上，放在锅里煮到胶固。”

三个小姐也似玫珺等人一般，依言领着厨娘动手。

姐妹六个叽叽喳喳，一会儿说鸡蛋糊了，一会儿讲拿混了盐巴，折腾半日光阴再行对换，除了琴思月（龙汐）自己做的外，只玫珺、华黎、玫珺有些入门。

眼瞅着炎帝老爷从东北向往正南走，被撵走的厨子大为着急，推了琴显媳妇来回：“公主大奶奶，按时辰该当预备主子的午饭了。”

玫珺兴头正盛，怼了琴显媳妇一句：“早着呢，冰冻的时辰都还不够。”

琴显为难地说：“奴才们不打紧，可老太太和太太那儿耽误不得，今儿还有姑太太在，实在不敢怠慢——”

琴思月（龙汐）想了一想吩咐道：“各房主子的饭菜从小厨房预备，府里当值下人都按一百文钱的份利从福来饭庄叫买午饭，银子从我的账上领！”

“奴婢谢公主大奶奶。”琴显媳妇起身赔笑，“奴才们的饭食岂能教主子破费？不拘如何应付一顿是容易的。”

“我们裹乱，难道叫嫂子花钱”玫珺吩咐随身丫鬟，“川青，回去拿二十两银子交给琴嫂子。”

川青答应一声，引着琴显媳妇径自去了。

过了午时，顾葵姊妹都掐着点儿赶了回来，琴思月（龙汐）把自己做的那份予了他们，将玫珺做的叫人拿给不梵，华黎、玫珺、玫珺、芙瑶、芝晴做的分送黄氏、张夫人、顾老太君、东府、顾伊几处，也算人人尝鲜了。

不梵吃着酥合冰心夸赞玫珺：“二妹妹得着大嫂子七八分真传了。”

玫珺笑道：“别看东西小，做着极费事，亏得大嫂子指点火候，否则就算有三五日也弄不出来的。”

黄氏拉着玫珺夸赞：“难为你有心，为着哥哥守灶台辛苦半天。”

玫珺红红脸：“都是该当的，二哥哥不大进食，老太太和太太都不能放心，女儿很该为太太分忧。”

“好孩子！”黄氏满意地点点头，“等不梵好了，我记你一功。”

过两天是永榕生日，除了惯常的礼物，琴思月（龙汐）又教玫珺做了四色的精致点心带进宫去，永林吃着“清茶龙须”酸溜溜地“哼”一声：“还是小七厉害，我生日时再不见这等稀罕寿面的？”

琴思月（龙汐）笑道：“你的千秋在阳春，哪能吃夏面？也好意思与弟弟攀比！”

永林凉凉地说：“谁教我假道学又小性记仇呢？”

永栋接一句：“总比弟弟不拐弯的直肠子强。”

金昍跟着说：“会讨人的巧在姐姐这儿并不是长处。”

金晏收尾：“我不跟你们一样抱怨，省的被说骄气。”

琴思月（龙汐）：——

皇后笑骂：“哪来的这些俏皮话，有吃的也堵不住嘴！”

皇帝与太后知道其中典故，见状都是大乐。

家宴过后，皇帝提醒琴思月（龙汐）：“朕已降旨赦金禌回京，想来这两日便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