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权衡利弊（2/2）

太后压制笑意说道：“快收着罢！你要脸皮厚些她也不能得意了。”

永榕得了台阶，走到琴思月（龙汐）跟前恭恭敬敬举起双手。

琴思月（龙汐）却严肃起来：“七弟，我是女人，再清楚女人的心思不过，要是你姐夫一意待我，那我的心就全在他身上，如果他有第二个女人，我能留一半的心在他身上便是奢望。你可愿意与我立下君子之约，永生永世善待发妻？”

永榕脸色一正：“我以祖宗——”

琴思月（龙汐）忙打断他：“答应我就好，不必起誓。”

永榕郑重点头：“我答应姐姐。”

琴思月（龙汐）把荷包放在永榕手里：“好！我信你。”

太后感慨：“你是真疼小姑，这样的嫂子打灯笼也难找。”

“不是”琴思月（龙汐）微微摇头，“换作别的兄弟，我再不能说这话的，纵说了也没用处。”

“喔？”太后奇道，“你竟这般推崇小七。”

永榕也觉不可思议。

琴思月（龙汐）认真地说：“皇舅七个儿子，二哥不能避祸，三弟假道学，四弟性直，五弟会讨巧、六弟太傲气，独七弟最有君子风骨，即便没有皇子身份也是能自检己身恪守私德公道的人。”

金旭急了：“姐姐，我——我呢？”

“你？”琴思月（龙汐）瞥了他一眼，“小霸王一个，将来必定是让父兄头疼的纨绔皇子。”

金旭嘟嘟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永榕微微欠身：“姐姐过誉了。”

“你倒很少品评什么人。”皇太后想了一想，“不过讲的极有道理。”

琴思月（龙汐）向太后笑道：“老太太，称量皇子可是大忌讳，我这些个兄弟如狼似虎的，千万别泄露消息让他们找我麻烦。再者三弟为这个小性欺负七弟也是我的罪过。”

皇太后乐了：“你既敢做，自然就是敢当的。”

等永榕弟兄跪安，太后忽问：“听皇后说老四求到你那儿了？”

“嗯。”琴思月（龙汐）叹口气，“终究是皇姥爷的儿子，总不能真叫他一辈子守陵，皇舅有意宽免，我哪里好做恶人？”

太后颔首：“依你的本意也是不情愿的。”

“不说这个了。”琴思月（龙汐）一想起这事儿就头疼，保不齐神龙将军府顾家将来就要树一座——两座王府当政敌的。

太后拍拍琴思月（龙汐）：“你且放心，皇帝是有数的。”

琴思月（龙汐）心说：你儿子要知道我下的大棋，估计这会子也坐不住了。”

太后还当琴思月（龙汐）为这个不自在，不禁宽慰道：“吴太妃下月生日，我让她敲打十二几句。”

“差点儿忘了正事儿。”琴思月（龙汐）笑道，“我在西山建的别院已经大成了，现今还热，等九月里秋高气爽的时候迎您过去逛逛，保不准喜欢上了就住那儿不回宫了。”

“我必定要去的。”太后很是期待，“听说你是花了大力气的，苏杭蒙古的景致都囊括在里头。”

“嗯”琴思月（龙汐）没有否认，“您要不去逛逛，说不准御史能参我个愈制之罪。”

先后耗费一百余万两银子建成的别院可不只是为了游山玩水用的，形势发展到今天，琴思月（龙汐）多少有些后悔，但总归需要有个了断，成不成的都得硬着头皮干下去。

马车走到神龙将军府大门口，琴思月（龙汐）隔着蝉纱往外看了一眼，因问春兰：“那是钟锐媳妇不是？”

“是。”春兰问道，“主子有事儿吩咐她？”

琴思月（龙汐）说道：“让她去东大院等着。”

春兰应着：“是。”

钟锐媳妇原要往顾老太君处找黄氏回事儿的，被春兰叫住后有些不安：“姑娘，可是奴才无意中冲撞了公主大奶奶。”

“周婶子不必多虑。”春兰笑了笑，“想来是主子有差事交办。”

钟锐媳妇稍稍安心：“那倒是奴才的福气。”

琴思月（龙汐）换了衣裳出来，钟锐媳妇赶忙磕头请安：“公主大奶奶万福。”

“起来吧。”琴思月（龙汐）一边摇扇子一边问，“我还要往上房接哥儿回来，便就长话短说了，你女婿是做古董生意的？”

“是。”钟锐媳妇赶忙道，“公主大奶奶有叫他效力的地方？”

琴思月（龙汐）点点头：“我在西山建的别院已经大成，还差些玩器摆设，既然有这个便宜，自要借助你们一二了。”

钟锐媳妇喜不自胜：“多谢公主大奶奶抬举。”

送走钟锐媳妇，春兰有些担心地询问琴思月（龙汐）：“主子，您在这个档口提拔二房的人，那些个不长眼的会不会觉得您是怕了他们有意示好啊？

“不会。”琴思月（龙汐）淡淡一笑，“且指望我帮着丹琦升成侧妃呢。”

春兰踌躇道：“主子，侧妃是有品级冠服的，依嫡妻降两级论，待遇跟亲王正妃比肩，李贵妃生了万岁爷的长子，到了不过是东宫庶妃——”

“李家能跟顾家比么？”琴思月（龙汐）眯眯眼，“李贵妃的父亲不过挂着个三品的世袭虚职，丹琦好不好的都是国公的嫡孙女儿。”

次日去荣庆堂，黄氏果然当着顾老太君为钟锐女婿的事儿道谢。琴思月（龙汐）笑道：“还得借二太太叮嘱他们两句，我已请准了皇太后老圣人，九月间凤驾临幸西山，皇后娘娘并太妃王妃必要到的，不拘银钱，必要体面才是，万一丢了顾家的脸，纵是二太太顾念主仆之义，老太太和太太也不能轻饶的。”

顾老太君附和：“公主说的不差，这是半点儿不能马虎的。”

黄氏连声答应：“媳妇知道利害。”

三代婆媳闲话两句，顾老太君试探着问：“丹琦还是庶妃，公主可知小皇孙现由何人照管。”

琴思月（龙汐）微微一笑：“东宫大郡主将将周岁，太子妃是分不得身的，想来要比着吴庶妃的旧例，暂由生母看护。”

顾老太君点点头，索性跟孙媳坦白：“丹琦虽是庶妃，到底算不得正经主子，咱们可能出出力，助她把位份升一升？”

“这个——”琴思月（龙汐）故作犹豫，“是不是急了些？早年几位太妃晋位，也是皇子周岁以后办的，若是这会儿用人情，岂不叫宫里主子觉得顾家轻狂？”

顾老太君老道，顺势追问：“那公主的意思是再等上一年半载？”

“依我的意思，这事儿要么不办，要办就得办得上上下下没有二话。”琴思月（龙汐）摇着扇子说，“老太太，虽说吴庶妃的出身不及丹琦，也是正经的官小姐，五品六品是皇家的臣子，国公侯爷也不能跟主子要价不是？就算咱们家体面大，东宫二皇孙眼瞅着要周岁，都是太子的儿子皇上的孙子，他们岂好分着三六九等一碗水端不平？再则宫墙里的是非浑水一般，万一莽撞了引得哪里不满，一样是有孕，吴庶妃顺顺当当生了儿子，周庶妃四个月身孕都小产，可见世事难以预料。”

黄氏被唬住了，顾老太君倒觉得有门：“公主说的不差，主子放赏也不是随意给的，要不如何说天家公道！”

张夫人没大瞧得出儿媳的用意，干脆亮一亮主母的气度：“扶着丹琦走出这一步容易，关键还得寻个名正言顺的说法好求主子施恩。”

“太太说到了点子上。”琴思月（龙汐）沉吟片刻，把扇子放下，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