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明（2/2）

我在月光下起到岁月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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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美好旋律习惯性的好奇，回到室内，动手搜索到这首歌。名字叫??????????乡愁，歌手叫洛桑尼玛。时间瞬间拉回到去年的这个季节。那时候她在雪区的画室。

画室里铺着灰色的地毯。第一天抵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画室的老板和唐卡老师叫下来几个画师，于是在楼下的四川饭店吃了一个圆桌饭。已经长久没有碰酒精的悦心，谨慎的挺直背，有所矜持的点头微笑。用筷子夹起一盘盘红色辣椒和汤汁浸泡的各种食物。她心中没有太多性别感，虽然是这中间唯一的女性。

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这里海拔高一些，相比白天路上强烈的日照，夜晚温差让穿着小羊皮夹克的她微微有点发冷。画室老板说，没事，喝一杯啤酒或者白酒，我们很欢迎你加入我们。他的汉语很好。其他人只是腼腆的笑，然后在碰杯的时候，很有礼貌的双手握杯。在一起碰杯的时候大声说“扎西德勒”。

也许是不知道未来茫然和面对完全没有接触过的藏族同胞的热情。她勉强在不碰酒精多年以后，喝了几口寡淡的啤酒。肚子有些饿，但是没有食欲。饭后一齐人便上楼去画室。

方向感很差是自己的弱项之一。对所处环境仍然没有任何地图感。拎着曾经陪着自己五湖四海伤痕累累的铝镁合金箱子，缓缓上了几层台阶。一位较年长的画师很干脆的从悦心手里拿过去箱子，然后一口气拎上了五楼。个子很高，有点大波浪卷。非常感叹他的帮助。这里没有电梯，是她欠缺考虑的因素之一。

画室是顶楼一个当地私人建筑顶层空旷的大空间。

四处排列着画架，环绕着玻璃窗。楼下可能准备开一个酒店，四处排列的建筑装饰材料。四层往上，就是水泥的原貌。这个场景也是悦心没有见过的。

穿过走廊，洗手间，进入大厅。空间很高。很惊讶的看到地上盘腿坐着很多年轻人，在画画。

悦心看看手机，已经是晚上九点。这情景有点像回到大学一年级的时光。

大部分是男生，也零星有几个女生。她们穿着有点厚的羊毛围裙，围坐成一个半圆。旁边靠窗有一个很大的铁炉，烟囱链接户外。上面放着茶壶和几个杯子。很久没看到这样的铁炉子了。小时候祖母家好像有一个，冬天甚至有一家人围着在旁边烤火的画面。让人感到温暖和家人的情谊。

她的行李堆放在一个小屋的外面，老师说，这里是她的寝室，和四个女画室以及一个女厨师住在一起。“你不会介意吧，条件可能你会有些不习惯。”然后叫来几个年轻画师，拿过来四个长方形的藏式垫子铺在木板铁床的二层。这是唯一一个空余的床铺。其他几个床，和大学寝室女生的床差不多，都有帐篷一样的外罩。挂着帘子。可爱的图案，墙上装饰着小灯和图片。墙角插着小镜子。角落有台灯和化妆品。年轻女生的小小空间。

“没事的”她回答道。她不是一个对环境过于挑剔的人，这样也许是说谎。但是在更大的心力目标下，她不太在乎其他。于是打开箱子，开始铺床。然后用手机拍下第一天睡觉的这张床，默默想着，这里会有怎样的时光呢？

寝室就在画室里一角围出的一个小房间。寝室门口是木质的藏式沙发组合。上面铺着叠好的被子，而坐垫是藏式的地毯材质。地毯上织着吉祥的纹样，藏蓝色，金黄色，大红色。

画室老板个字很高，一进入画室就和年轻人打招呼，然后一一指导和沟通。他的长相一眼看过去，脑海中就是ls这个城市。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看过ls的老照片。但是他黝黑发红的皮肤上面有一层光泽，这种光泽，像是在城市里浸染过大段时光后的印记。而其他年轻人的面庞大多是青涩的，是哑光的。他们好奇的假装没有看见这个不速之客，也有女生红扑扑的脸蛋，然后微笑着看她。没有任何不舒服的目光存在。她感觉放心了。很自然，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