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玷珪由来任消磨(1/2)
北风如刀,冷得彻骨,可我并不在乎。
我只是一直朝前走,直到走得走不动了,就蜷缩在荒草里歇一歇,等又有了点力气,我就再爬起来,继续朝前走。
夜里,我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得恍惚,从黑暗中忽然窜出一只不知是野狗还是狼的野兽,围着我转了几圈。我并没有觉得害怕,只是望着它笑了笑,轻轻说了句:“我身上的肉随你吃,只求你别吃我的眼睛,我还想能看一眼我娘。”那双绿幽幽的眼睛与我一对视,却仿佛受了惊吓一般避开,看着那不知是狼还是狗的野兽夹着尾巴转身逃走,我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跌跌撞撞地在黑暗里摸索前行。
我根本不认识回去九离山的路径,也不想找人去打听询问,我只是一路朝南走。我也许能走到九离山,也许走不到,我已经不在乎了,能走到哪里就算哪里罢,只要能离九离山近些就好。好歹,心里有个念想,就还觉得好些,就算是下一刻就咽了这口气,让我做了荒郊野地里的孤魂野鬼,也不至于心里空落落的。
浑浑噩噩之中,我根本不知自己是走了多远或是多久,直到忽然觉得额头飒飒一凉,抬起头来,却见铅灰色的阴暗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大片的雪花,飞扬得如同九离山上春日里绵绵飘舞的柳絮。
漫天的风雪陡然一起,就再也没有停止,将天地山川都化入了白茫茫的一片琉璃世界,连黄叶尚未落尽的草木都成了玉雕晶铸一般,到处都很好看,从未有过的好看。
我木木然走在风雪里,渐渐就觉不出寒冷,渐渐想不起自己经历过什么,也甚至想不起自己还有什么心愿。我不知自己身自何来,也不知去向何处。就如同我曾经在梦境中的一般,我在铺天盖地的风雪里化成了一棵枯树,不生不死,不悲不喜,没有来路,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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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睁开眼睛,风儿发觉自己正躺在一间破屋中的土炕上,身上盖着一床臭烘烘的破旧棉被。
风儿厌恶地推开棉被,却陡然发觉自己身上的衣裙已经被人尽数解开,羞人之处都袒露在外,惊骇之下,慌忙又用被子盖住身子,在被子底下急急忙忙用残手整理衣裳。
正此时,破布门帘一掀,一个三十几岁的邋遢汉子晃晃悠悠走进屋来,嘴里还歪叼着根牙签,一见风儿醒了,凑上前来嬉皮笑脸问道:“哟嗬,小妹子醒了?刚才梦里有没有梦见情哥哥我啊?”
风儿大惊失色,手忙脚乱裹紧被子,将身子缩做一团:“你别过来!你是谁?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汉子嘿嘿一笑,更凑上去,伸手在风儿脸颊上又捏了一把,看风儿扭头闪躲,更是涎着脸把脸干脆一屁股坐在床边:“我就是你亲亲的情哥哥啊,放心放心,你什么也没丢,我老邬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不过就是小小地揩一点点油水而已,小妹子儿,哥哥我救了你性命,你不会小气到让救命恩人摸两下都不行吧?”说着话他不由又搓搓手,回味了一下方才的“油水”,“小妹子身上白白嫩嫩跟豆腐似的,滑不溜手怪可人疼的,被哪个不识好歹的给抽得净是伤,真是白白糟蹋了好东西。”
“你混账!”风儿哪里听过这等下作言语,又羞又恼,也顾不得绑着夹板的手指不能动弹,就用双手手掌夹起一旁的枕头就朝那人狠狠兜头砸过去。
那人由着那脏乎乎的破旧枕头砸在脸上,仍是咧着嘴笑道:“哎呦呦,这小妹子儿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小乖乖,你老老实实告诉情哥哥,你到底是从哪个大户人家里偷跑出来的丫头?说实话罢,你情哥哥我心疼你,保证不送你回去。来,让哥哥猜猜,你这是偷了你主人家的首饰,被主人家发现了,所以挨了顿鞭子,还给人家夹断了手指,你就私自跑出来了对不对?”看风儿朝着瞪着自己怒目而视,那人愈发来了兴致,又咂咂嘴道,“要不呢……我方才可是亲手查验看过了,你这个小嫩瓜还是个没□□的雏儿,难不成是你家老爷看上了你要睡你,你不肯从就偷跑出来了是不是?”
风儿哪里懂得什么是“没□□的雏儿”,可也猜想这必定不是什么好话,奈何自己手指不能动弹,衣带腰带都系不上,只得裹着被子就要挣扎下床。却给那人上前一把拦住:“哪里去?”
风儿咬牙颤声道:“那首饰我不要了,你放我走。”
那人突然收了笑容,一对死鱼眼一瞪老大:“放你走?做你奶奶的春秋大梦!我老邬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说着话,上前一把推倒风儿,使开蛮力,一下就将风儿裹住身子的被子扯开,一只大手死死掐住风儿的脖子,另一手三两下子就将她身上的比甲和小袄都扒下来,见风儿拼了命尖叫挣扎,挥起重重一巴掌就扇在风儿脸上,骂道:“你个给脸不要脸的小□□,原本还打算留你个整身子,哪想到你是个臭不识抬举的,看来你是舍不得叫你邬大爷的大鸟走空啊。那好极了,你邬大爷我就亲自给你□□了。”说着话,随手一扯,已将风儿的裤管撕开一个大口子。
他这一掌打得很是不轻,风儿给打得一阵晕眩,可仍是不肯就范,受伤的双手还是死命地护住身上残存的衣裳,慌乱中口里拼命哭叫:“救命——大师哥救我!师父救我!”
那汉子闻言倒是突然一惊,停下手问:“你说什么?你还有师父和大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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