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岂佑弗识无明孽(1/2)
师父在一旁却根本没有出手阻止这粗莽汉子的无礼举动,只是淡淡吩咐了句:“澜生,你先去前厅为闵大夫备茶。”打发了四师哥出去后,师父就再无其他言语。
我又羞又怕,又不见师父肯施以援手,只剩了满心的委屈,哭骂道:“我不要你这混账大夫……”挣扎着想要再扯回被子,一动之下却是先把自己疼得身子一阵抖索,好容易熬得疼痛略略好些,情知是再也指望不上自己这副伤痕累累的身子,只好再朝师父哭求:“师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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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杰先是见闵槐一把强行扯过风儿的右手诊脉,全不理会风儿的惊惧和抗拒,心下暗暗摇头叹息:“这老闵素来是看惯了那些病入膏肓的垂死病人,似他这等的粗鲁举动,估计那些奄奄一息的病人纵然是心里还能顾得上有所不满,想来未必有力气能说与他听。”还不及安慰风儿,那闵槐却连个招呼也不打,上前一把就将风儿盖在身上唯一的遮羞夹被给掀在了一旁。只见风儿赤了遍体鳞伤的身子伏在床上,羞怕之下一张小脸更颜变色。
秦正杰心下也着实是觉得闵槐此举实在太过莽撞失礼,可再一转念,毕竟他也是医者父母心,能得这“度世阎君”闵槐相助,风儿总算多了些康复的指望,便也并未加阻止,只是赶紧支走了澜生。想着要安抚风儿的情绪,便握住风儿另一只小手柔声哄了她说话:“风儿不怕,闵大夫不过是要看看你的伤处,你不要乱动就是了。”
可那闵槐只是略扫了几眼风儿身后的伤处,便朝秦正杰道:“将她翻过身来罢。”
秦正杰稍一犹豫,还不及问一句可否给风儿盖上夹被,那闵槐却先是一皱眉:“这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你叫人揍她的时候要是多犹豫犹豫,也不至于如今到了这个份儿上。”
秦正杰不敢再耽搁,连忙小心着翻过风儿的身子,轻轻托了她的双腿,只怕碰到她的伤处,慢慢将她仰面抱在自己怀中。
闵槐却是全不管秦正杰担心风儿疼痛,也不管风儿羞怕之下闭着眼睛哭个不住,只是皱着眉细细看了风儿的脸色,用手捏住风儿两颊迫她张开口瞧了瞧,又在风儿心口几处用手指压了压,闷声问:“这里可还疼?这里呢?”
待得闵槐检视完毕,秦正杰依旧小心将风儿趴伏着放在床上,取过夹被小心地给她盖住整个身子。见风儿仍旧抽噎哭泣不止,只得再哄她说些闲话:“风儿,早上师父给你的毛笔你可收好了么?千万可莫要损坏了,若是损坏了或是弄丢了,可就再没有了。”
风儿一听说芳伊的毛笔,忙睁开眼,伸手从枕下摸出毛笔,攥在手中,望向秦正杰抽噎道:“在这里。”
秦正杰就着她的手,指着那紫铜笔帽上錾刻的“知惜”二字道:“这个字还是你外公将这笔送给你娘的时候,亲自刻上去的……”
这等说了几句,见风儿总算是渐渐平复了心绪,秦正杰抬眼看闵槐,见他却仍皱眉正在给风儿把脉,只得从怀中又取出一只银丝珠花,朝风儿道:“风儿,你看这个珠花上有一处刻了你娘的名字,你可找得到?”
趁风儿一手小心翼翼地捧了那珠花细看的时机,闵槐细细把了好一阵子脉,眉心拧做了一个扭结,沉吟了一阵,又换了风儿的另一只手腕又诊了一阵,低头沉吟半晌,还是又抓起风儿的右手再细细诊了脉,方站起身,硬硬说了句“秦掌门,借一步说话”,也不待秦正杰答话,自己便先出了屋。
秦正杰方才见闵槐脸色凝重,正揪心担忧得很,只是因着怕打扰了闵槐把脉,方耐住性子只是哄着风儿,并不敢问话打扰闵槐。此时一见他先起身而去,赶忙说了句:“风儿,你可仔细拿着这珠花,师父去去就来。”出门吩咐澜生留下好好照看风儿,急步追向闵大夫而去。
沿着翠竹丛旁的悠悠溪水,二人踏着满布青苔的青石小路并肩缓行,头顶上茂竹郁郁蔽日,周遭只闻得溪水淙淙,不见了半分暑气,越走越是一身飒飒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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