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怜意未有相怜计(1/2)
我哭。
我只能哭。
此时此刻我只想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生生疼晕过去再苏醒过来之后,我发觉我正趴卧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的捆缚既去,口中也没了帕子,可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委屈却全然不曾减轻丝毫,让我昏昏沉沉之中只是想哭。偏偏那个可怕的大师哥竟还不放过我,给我伤处敷药又让我着实吃了许多苦头,我此时莫说挣扎,就是动也不敢动一下,又生怕一开口说话便又会惹恼他,所剩的便只有哭。
宇哥不在,就没人会搂住我安抚,没人在乎我早已哭哑了喉咙,哭得喘不上气来,我就自顾自地把脸埋在枕头里,一直哭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惜在睡梦里我也没能逃开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委屈,于是我就在梦里继续哭,我不知道眼里的泪和心里的泪是不是连在一起的,等眼里的泪流尽了,心里的泪就可以继续流,流到最后,也许剩下的就有一堆碎渣渣了。我不知道眼泪什么时候可以哭尽,于是我就一直地哭,直到梦里有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抚在我背上,就像我很小的时候,老师父就经常这样抚着我的背哄我睡觉一样。我觉得这样浑浑噩噩的梦境还不错,也许梦里的一心观还没有被雷火烧毁,梦里的老师父还在,于是我就真的睡着了。
沉睡之中,我觉出有人在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迷迷糊糊睁开眼扭头一瞧,
骤然看见大师哥的一张冷脸,登时心肝陡然一颤,带得身子也狠狠地一哆嗦,
只觉得随即那根可怕的乌木戒尺就会招呼在我身上,让我痛不可当却逃无可逃求告无门,不由得双手一下子抱住头,想瑟缩起身子,却扯动身后的伤处,疼得“哎哟”一声痛叫。
待看清他手里拿的不是戒尺,而是一个托盘,我赶忙闭口再不敢出声,抹着眼泪,瞧着他将托盘放到我面前,托盘上是一碗粥、一碟馒头并两个小菜。
“你今日的晚饭就在床上吃罢。”他在我床边坐下,说话间也仍旧是素日的和气,一时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肚子里确实是有些饿了,但我不敢伸手去拿筷子。差不多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又记起他说要把宇哥关在柴房里没有饭吃。
一想到宇哥现在正饿着肚子被关在黑屋子里,我立时就想起一心观里那个雷雨的夜里,我和宇哥都饿得浑身无力眼冒金星,那黑漆漆冷飕飕的一夜,长得似乎都没有尽头。于是我壮起胆子,小声问了句:“大师哥,我宇哥……今天是不是都没有饭吃?”
听他冷冷说了句“那还不是他拜你所赐?”我登时就泄了气,偷眼看他,他脸上全无喜怒哀乐,可就是教人觉得那是一张冷脸,全然猜不出会不会只要我一开口就能惹得他忽然一皱眉就去拿过戒尺来招呼我。可宇哥还饿着,我不能不帮他,犹豫再三,迟疑再三,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大师哥,我知错了,我听话,我以后都不敢惹你生气了,求求你放宇哥出来,好不好?”
我对师父都从没如此低声下气过,不料这个不识好歹的大师哥竟然全不理会,只是面无表情地瞧着我:“你本来就该听话,快吃饭罢。你胡闹他还纵着你,他这个十二师哥就该受罚。你俩都先管好自己就是了。”
他如此不讲道理实在教人恼火,可我身后还疼,所以终究还是不敢向他发脾气,心中实在不甘,只好赌气将头转冲墙:“那我就跟我宇哥一道儿饿肚子受罚好了。”这点子义气和骨气小爷我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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