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故事(2/2)
信任,偏见,固执又摇摆是人心中一道无法逾越的巨坎鸿沟,念玉娇活了一世,哪怕在座的所有,都懂,只是懂这个词简单,做……太难。
“宗主!宗主!”门外守卫的尖叫打破了此地的尴尬和诡异的宁静。
守卫不顾形象地冲进大殿,涕泪横流地道:“宗主,后山……狰!掘开了老宗主的坟墓!”
四下哗然,今天的夜宴,当真是惊吓连连,出人意表,甚至有不少人后悔贪杯流连,这种热闹,不赶也罢。
孟庭珺拧着眉道:“母亲……”
念玉娇道:“去吧,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母亲等我回来,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孟庭珺召了自己的神武,名为镇魂的红缨枪,他用枪头在地上扫了一圈,为其母设下安身立命的结界,做完这些后,才背起红缨枪,往后山禁地踏空而去。
叶澜尘衣如裂帛,迎风铮铮作响,亦紧随其后。
司空雨道:“阿昭,我们也去帮忙。”
顾昭道:“行,但你得留在这里,这里相对安全。”
司空雨乖巧地点头,他知道自己灵力低微,知道自己不去添乱才是对他人最大的帮助。
顾昭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则转头对姜迟道:“姜迟,替我看好司空,他少了一根毫毛,我为你们试问。”
音犹在耳,人已无踪,来去如风,说得不过如此。
为你们试问……
此话明显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几十双眼睛不怀好意地侧目看向司空雨,心道这个小白脸除了浓眉大眼,白里透红,到底哪里好?让那个野蛮人如此惦记在心上?莫非……众人起了鸡皮疙瘩,凌云阁大师兄有龙阳之好,他的小师弟自然也是床上卖屁-股的玩意儿,不然怎么让顾昭死生都护着。
“啧啧……恶心。”
姜迟招呼司空雨坐到他身边,司空雨抱膝坐下。
“姜宗主,您还是离他远些,这人……晦气。”
姜迟反而道:“诸位不去帮忙?本该死在天罗地网中的狰,为何又会出现在玉衡宗禁地?”
司空雨嘲讽道:“他们怕死不敢去。”
“谁说我们怕死,死小子,你……”一人要动手,被身边的人拉住,好心提醒他道:“一根毫毛,顾昭。”
“切!狗仗人势。”
司空雨调皮地学了两声狗叫,“汪汪。”
差点没把那些人气到吐血。
姜迟缓缓起身,“狰是祸患,不得不除,我等皆为修道者,道心不灭,自当守望相助,现在孟夫人在结界中,旁人进不去,她亦出不来,我们何不先去助孟宗主一臂之力,待狰乱彻除,再来秋后算账。”
“姜宗主,您这副身子……”
“无碍,诸位谁愿意与我同行?”姜迟见人无动于衷,点名厉害道,“留在这里的,劳请帮忙看护司空小道长,与我同去的,一来可以去调查狰为何不死的真相,二来事后不至于叫天下人笑话,说我们胆小如鼠,只会隔岸观火。”
司空雨咕哝道:“我不需要你们看护,我又不是小孩。”
修士们衡量再三,最终在顾昭和狰的威胁之间,选择了狰,随着姜迟共赴战场。
与其惹上神经病一样又强得离谱的顾昭,不如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灭妖兽终不还。
若大的宴客殿,徒剩下四壁辉煌,杯盘狼藉,人影寂寂,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一面光鲜,一面潦倒,如同绽放的烟花,巅峰时的光耀,落幕下的阴暗。
念玉娇道:“小娃娃,人都走了,你不寻个地方先去解个闷?”
司空雨道:“不去。”
“为什么?你是怕我跑掉?放心,玉衡宗的结界坚不可破,我跑不了,也不会跑。”
“不是的,我怕顾昭回来找不到我,我必须在原地等他。”说到顾昭,司空雨的眼眸变得又黑又亮,酿满了甜蜜,春光无限。
念玉娇笑到:“我看他们回来还早,你要不要听故事?甯秀没有讲完的故事。”
司空雨颔首,“好,您请讲。”
故事不长,不过字里行间,司空雨听出了念玉娇的悔意,爱意,恨意,百转纠结,自尊,自傲,自矜,分崩离析,好像一切的委曲求全,故作姿态都是为了挽回一个人的心,所谓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司空雨无法感同身受,但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很熟悉很微妙。
风拂过脸,凌乱了发丝,迷乱了情意,司空雨揉了揉眼睛,逞强道:“沙子进眼睛了。”
世间的真相,果然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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