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过敏了(2/2)
花期无限啊……
顾昭抿唇,暗骂自己禽兽,随即自我安慰道:“不急不急,等帮他积满功德,助他成仙,我们就能做一对神仙眷侣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顾昭为人,素来不达目的不罢休,韧如蒲苇,固若磐石,也正因如此,才成就了他前世的宏图霸业,才造就了如今的天界战神。
司空雨醒后,第一件事是扒开顾昭上衣查看他病情,见疹子没了,他稍稍缓一口气,下床责骂道:“你是猪吗?缺心眼吗?对松子过敏你不知道吗?”
顾昭被骂得老老实实,咬着下嘴唇,像只受气包,嗫嚅道:“昨天才知道。”
司空雨叉腰,就差拿手指戳顾昭脑袋,“过敏可大可小!严重的话会……你……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笨蛋。”
顾昭小心翼翼地拉过司空雨的手,撒娇地摇摆起来,“我是笨蛋,幸好有你,小仙君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要不……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司空雨刹时耳红,他甩开顾昭的手,结巴道:“你……你又挪揄我!我是男人!我喜欢仙子!”
顾昭是千年的王八,皮糙肉厚,他眯眼道:“哦?仙子有我一半好?她修为有我高?模样有我俊?体态有我好?呵……若真有,你牵出来溜溜,让我瞅瞅。”
“仙子又不是狗。”司空雨无语:“你别看我,怪瘆人的,你在想什么?干嘛一直盯着我,你别揉嘴唇……”
司空雨被顾昭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凉,那种眼神就像丈夫瞧见妻子红杏出墙,一脸醋意,强压不住火气,那人明明显出了狼子野心,却在下一秒,理智也好,内心的柔软也罢,都会将他的棱角磨平,气焰浇灭,让他重新拾掇起傻傻的表情,温柔甜蜜地冲司空雨笑。
顾昭笑起来的样子,真像装了蜜的糖罐子,凤眼稍弯,眉宇含娇,即妩媚又飒爽,不自意间露了几分神气,几分矜傲,几分精明,看得司空雨心如捣鼓,小鹿乱撞。
从紫苏镇相识到现在,司空雨是越发看不懂顾昭的为人,只觉得他时而锋芒太露,时而用晦而明,时而莫测高深,时而藏巧于拙,时而春寒料峭,时而古道热肠,相当精分。
总而言之,怪人一个,是那种走在路上,司空雨绝不会主动打招呼的人。
奈何一个避之不及,一个趋之若鹜,一路上,两人打打闹闹,时光消磨得特别快,原本司空雨心疼顾昭大病初愈,不宜御剑飞行,结果倒成了顾昭与他亲近感情的好时机。
司空雨骑在马上,“你去凌云阁做什么?”
顾昭牵着缰绳,让马走得平缓,“凌云阁是天下第一正宗,你师父又是半仙,自然是去拜师学艺。”
司空雨自豪地仰首,“我师父世人尊称九怀天师,法力高强,德高望重,能受他指点一二,胜却苦修无数,可惜……我师父不会再收徒了。”
顾昭道:“为什么?”
司空雨难过地说到:“不清楚,自从大师兄闭关后,师父说……我干嘛和你说我们家的私事。”
顾昭祈求道:“说来听听嘛,我又不是外人。”
司空雨摊开下眼皮,冲顾昭扮鬼脸,“不要脸,不说。”
说完,趁着顾昭灰心丧气之际,一夹马肚子,绝尘而去。
司空雨迫不及待地想回家,真的来到山门下,倒是近乡情怯,不敢问来人。
凌云阁,依山而建,屋舍多用红木建造,碧瓦朱檐,高台厚谢,前山三十六大殿,后山十二屋舍,栋宇峻起,鸟革翚飞,整体格局按五行八卦布置,遥遥望去,后山尽头耸立一塔,高足百丈,手可摘星,是凌云阁的标志建筑,据说可以直通九重天。
顾昭站在山门口,揣着手念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横批,扶摇直上。嘶……昆玉化羽宫是大道逍遥,这里是扶摇直上,人间的门派,当真一个比一个嚣张……”
司空雨没心思理会顾昭的自言自语,他取出通行令牌,打开了入山结界,催促道:“走啦,顾昭。”
顾昭赶紧跟上,“司空,你家清规戒律有化羽宫那么多吗?”
“没有。”
“你师兄弟们待你好吗?”
“很好。”
“你喜欢他们吗?”
“喜欢。”
“你喜欢我吗?”
“……”司空雨加快了步伐,跑了老远,“你好烦。”
顾昭跟紧,又要问,却见司空雨停在前面正和一人说些什么,表情一会凝重,一会释然,然后竟是喜极而泣。
那人是当日与司空雨一起下山的小师弟,骆书帆,他不算貌美,倒长得端正,穿着凌云阁乌金滚边的内门派服,格外精神。
司空雨扣住骆书帆的肩膀,激动地道:“真的假的?大师兄出关了?”
骆书帆肯定地道:“昨天出来的,宗主正想修书给你,喊你快些回来呢。”
司空雨抹把泪,“我去看看大师兄!你帮我照顾下顾昭。”
说完,兔子似的蹦得没影,徒留下顾昭站在原地一脸臭黑。
骆书帆瞧见顾昭,被他表情吓到,但出于礼貌以及司空雨临走前的嘱托,还是诚惶诚恐地道:“仙君这里请,我先带你去厢房安顿下来。”
司空雨不在,顾昭的老毛病又犯了,摆着臭脸端架子,可偏就是他,没人会觉得他装,做作,反而觉得如此人物应当如此。
顾昭道:“带我去找司空。”
骆书帆冷汗涔涔,对方的语调很平静,却不容拒绝,甚至让他想跪下来说“喏”,“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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