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昨夜星辰昨夜风（2/2）

我想挣开他的手，他也很“听话”地放开了我。

我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我很害怕，我想逃，立即逃，但是玄烨却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身体，我根本就动不了。

玄烨道：“你很快也要参加选秀，而我也一定会把你留在宫里。”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庞，他指尖的冰冷令我战栗，他道，“你可以继续任性，也可以继续傲慢，因为我会很宠爱你。但是……你不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抬起我的下巴，“你可以讨厌那些女人，我也不会在她们在的时候召见你，但是你不可以讨厌皇后，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是大清的皇后！如果你讨厌她，那就是对我不敬。如果你对我不敬……”他捏住了我的下巴，一阵痛感缓缓地传来，“那我一定不会饶恕你，这是我的底线。明白吗？”

我愣住了，他确实没有在那些女人在的时候召见我，可他也确实不允许我讨厌皇后。

所以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问他：“那我呢？如果你不宠爱我了，不需要我了，那么你也会把我嫁到蒙古去的，是不是？”

“佟家已经嫁了一个女儿，自然不会再嫁第二个，否则我也没办法向舅舅交代。”玄烨貌似轻松地说，但我却仍旧是忐忑不安。可他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他只是追问，“明白吗？”

如果我回答了他的问题，那我这一辈子都是他的妃妾，也只能是妃妾。

我不会有我想要的了。

所以，我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我已经决定不与他见面了，这次也是为了月姐姐，当然，这也是最后一面了，我又如何能回答他呢？

我接下来说的话是一定会激怒他的，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这也是对我自己的、最好的回答。

我道：“皇上，您说错了，臣女何德何能，如何能得到您的宠爱？臣女不过是一粒草芥，随您处置罢了。您是将臣女指婚给王公贝勒也好，还是嫁给蒙古台吉也罢，臣女全都照做就是了。只是您别将臣女留在宫里，臣女不愿，也不配……做您的人。”

“你说什么？”玄烨的表情有些狰狞，他不仅在压抑自己的愤怒，同时还在压抑自己的情感。

“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您不要再为难臣女了。”我用力推开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跪了下来，并且向他行了一个大礼。

“好，非常好。”玄烨指着帐帘，“滚。”他轻轻地说了这一个字，随后，在我起身走向帐帘的时候，他又怒吼了一声，“滚！”

我没有停下，更不会转身，我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我与他之间，本就充满了各种算计，有额娘的、有皇后的，还有好多好多其他人的……既如此，倒不如断了干净。

断了，断了，确实是断了——我右脚上的金镯子不知何时竟碎了！

待我发现时，也就只剩了半个还靠在脚上，另外半个却是卷在裤筒里了。

额娘非常惋惜地说：“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碎了呢？按理来说是不会的呀……不若找个匠人修补一下吧？总不至于修不好。”

“破镜难圆。不论如何修，只怕都不会如初了吧。”我将那两半的金镯子放到额娘手里，“既如此，那又何必修呢？好好收着便是了。”

额娘叹口气，将此事按下不提了。

在我回家三日后，月姐姐也回来了，听说她要出嫁了，佟婷尔便也从钮祜禄家赶回来了，但她不能待太久，因为钮祜禄氏也要出嫁了，钮祜禄家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也是因此，佟婷尔更是抓紧了一切时间陪伴月姐姐，两人同吃同住，约略十日光景。

只是我却不方便去找月姐姐说话，我虽非常想，但我真的不敢。

见了面，又该说什么呢？

所以我逃避了，我整日要玛琭陪着我，虽说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不想弹琴，不愿校书稿……什么都不想做，但想做的事儿却做不了。

不知为何，玛琭似乎也有烦心事，可若问她，她却只是淡淡地说：“无妨的，不过是我多思罢了。”然后，她便低下头认真地去做针线活——玛琭的针线向来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