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道别(1/2)
听她说完,焦玉喜不胜感叹:“噢,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曲折,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你这个功力绝高的小姑娘竟然还吃了这么多的苦,那一切噩梦一样的事都过去了,苦尽甘来,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他看看眼前的两个女孩,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云迟迟已经受到了各方的注意,再这样出去会带来不便,我的意见是让你姐姐给你化化装,如果你变成一个小小子,在江湖上行走,只要不暴露你的功力,别人很难把你和那个功力绝高的小姑娘连在一起,这样对你就方便多了。不过这还要看云迟迟想不想玩这种捉迷藏的把戏。”他知道武林高手都有一些个性,虽然云迟迟是个小孩,在这个世上可是绝顶的高手,化装这种有些示弱的行为就不敢勉强她,是否变通还要看她的选择。
对这个建议云迟迟乐得一蹦大高,她像个刚懂事的孩子,一下子蹦到姐姐怀里又蹦又笑,抱着姐姐的脖子揉搓,姐姐被她闹得喘不过气来。虽然这是玩,云迟迟不可能使出全力,可是就那一点点的力也够姐姐受的,姐姐没有心理准备,不知道她会对自己这么“亲热”,在措手不及的境况下被弄了个手忙脚乱,不过还好,她用力推开了妹妹,假装有气的样子对妹妹说:“不许再闹了,你敢再闹,看我还管不管你这个讨厌鬼?看看,我的衣服都被你弄皱了,头发被你弄乱了,还是个武林奇人呢,我看你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看着姐姐鼓着腮帮子、撅着小嘴、瞪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想扳住笑意,脸上憋得红红的,越发显得媚人。她看出姐姐似怨实爱的表情,憋不住,先笑起来,焦友也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她一把搂住云迟迟说:“死丫头,就知道怄人笑。”老父亲看着两个孩子又笑又闹,觉得很有趣,忘了满腹心事,莞尔而笑。两个孩子笑够了,焦友才说:“行了,光知道淘气,一会儿父亲该生气了,说吧,你要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坏小子,我好帮你打扮。”
“我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样子,”云迟迟说,“反正是别人越难认出来越好。”
“这还不好办,”焦友很有把握的说,“走吧,上我屋去装扮起来,一会儿出来管保你会变一个全新的样子,能吓父亲一跳。”
她们走了一会儿,姐姐领出一个小子,头上高高的盘了一个髻,上插一根桃木簪子,身上披黑色英雄氅,上身是紧身小袄,下穿灯笼裤,脚蹬千层底的小蛮靴,全身紧凑利落。再看脸上,着实让焦玉喜大吃一惊,光看外表,云迟迟已经从小姑娘完成了小小子的转换,再看面目和神态,则有了更大的转变,脸色不像小姑娘那么白皙,黑乎乎的小脸蛋带着健康色,由于刘海儿全部盘到了脑上,脸庞就显得长了些,而眼角的不很明显的眼线也成功的把圆眼睛变得长了些,不知用的什么方式,她的尖下巴颏仿佛也变得方了,怎么看都像一个英挺的小伙子,无论如何与女豪杰挨不上边的。
“大叔,不认识小侄了吗?”语音有些嘶哑,不是声音尖细的小姑娘能发出来的。更让焦玉喜吃惊,容貌是女儿帮她变得,不管多么出乎预料,也不至于太吃惊,可是声音也变得与原来大相径庭,精神气质完全变得与原来毫无相象之处,转眼之间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确实让他吃惊不小。一个小姑娘转眼之间变成了一个小小子,不但是外貌特征,就是精神气质也变得与原来截然相反,让他觉得反差太大,一时无法接受。云迟迟的背包和剑都是原有之物,但是这些都是现在最流行的东西,也是孩子们最喜欢的爱物,佩带在任何一个孩子身上都不足为奇,这一点旧物可以忽略不计,只是她的宝贝伞还加了一个套(这个伞套已经被巧手的姐姐给换了颜色和样式,与原来的毫无相象之处)成了一件不错的装饰品,虽然碍眼,到不算惊世骇俗,将就着还说得过去。她的衣服里显然还有别的东西,从形状上看当是一件重兵器,这种东西无法隐藏,好在她的英雄氅起到了很好的掩饰作用,再加上她的功力超群,背上沉重些也显不出来,这点破绽除细心观察的人,很少有人能够看出,一个小孩子是很少引起别人注意的。她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小小子,带她出去,很少有人能把她与以前那个功力超群的小姑娘连在一起。
焦玉喜笑着说:“你容貌变了,是姐姐帮你改的,这没什么稀奇的,神态是跟身份有关,姐姐也会教你,你的声音是如何变得呢,这就让人觉得很奇怪了。”
“大叔,您对姐姐的本事也不是很了解,”云迟迟笑着说,“我本来不知道怎么改变声音,让我装腔作势的我也学不来,可是姐姐更绝妙是,不知在我舌头上涂了些什么药水,我这舌头就有些发硬,不大听使换,说话虽然流利,总觉得别扭,姐姐说她不给我涂另一种药水,我的舌头就总是这么硬邦邦跟我搅乱,我的声音也不会改变。”
“哈哈,还跟你爹留这么一手,”他对女儿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配出这么一种鬼药来的。”
“什么事要是都让您知道了,您还不到处给我打锣,今天这个来求,明天那个来找,烦也烦死人了。”女儿说出了她的道理。
当父亲的没有同女儿斗嘴的心情,他知道云迟迟从姑娘完全变成小子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明天带云迟迟去采石场都看点什么,至关重要的是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不然他这些年在这里卧薪尝胆的守候可就都泡汤了,那真得不偿失。所以要同云迟迟商量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解些她想知道的事,又不能坏了自己的事才好。
云迟迟对救人原本不抱太大的希望,这些人虽然干苦力、受奴役,至少还好好的活着,这让她很放心,将来,如果有将来的话,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和一种有效的方式来救人的。现在是想看看这里的状况,了解一些内情,做些必要的准备,在没有把握之前不会贸然出手。焦玉喜的安排与她想的一致,人家是对自己好,又思虑周详,就全部答应下来。
把明天的事都商定以后,接下来的事就轻松多了,了解云迟迟到底有多大的功夫,下围棋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在内力、暗器、思维敏捷度上都能考验一下对方的能力,也是这个社会了解对方功夫的一个善意、又很实用的方式,焦友聪明绝顶,当然不会错过这种好机会,况且她觉得父亲有些言过其实,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会是武林高手,不亲眼见识一下,说什么也不信。
客厅里都有那种特制的棋子和棋盘,撩开帘子,就露出来了,有的人家是先刻上线的,也有的是一块木板,要对弈的人自己来刻,是对客人用剑的力度和准确性的一个考察,这是一个不成文的习惯,大家都这么干,也不是对客人的不尊重,云迟迟知道这种待客方式,主人提出邀请,就不该拒绝,这也是一种礼貌。见云迟迟答应了,焦友很高兴,毕竟有了一个考察她本事的机会。父亲没有阻止她,他也想看看云迟迟的真正本事。
焦友他们客厅不很大,她和云迟迟坐在西南角,棋盘放在东北角,距离不是很远,可是棋子的运行要有个弧度,这就增加了用内力控制棋子的能力,难度不是很高,可是一般“庸手”要达到这个境界也不太容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难度比成人大得多,他们多数是在学习阶段,功力够的,控制力未见得够。
焦友见云迟迟没有拒客,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灿烂。她轻轻的挥一下手,她对角上的一块用来妆饰的布帘就滑开了,露出镶在墙里的木质棋盘,光滑的木板,连一道线都没有。
“妹妹,我们一同画张棋盘好吗?”焦友笑着邀请她的小伙伴。
没等云迟迟有什么表示,她已经抽出了身上的佩剑。用手指画她原本也能做到,但是她听父亲说过云迟迟的功力,虽然她还不敢太信,可是父亲从不会说假话,自从她记事的时候起很少听老人家夸奖别人,云迟迟的功力即使有水分也不会差得太多,她不想让女伴比下去,就不敢轻易同她比内力。剑法她纯熟无比,自信不会输给这个“小屁孩”。
她出剑不快,慢腾腾的像手里挽着重物一般,在木版上刻线仿佛在负重,在木版中间划一个十字像是刻上去一般,她虽然划得慢,可是线划得又直又匀称,粗细、深浅无不一致,这种举轻若重的剑法,是学剑的另一个境界了,没有十年八年的苦练无法达到。她是想用此法考考云迟迟,功力再深,可是练剑时间有限,能达此境界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云迟迟年龄还小,这种慢腾腾的划道她没耐心,当姐姐让她把“十字”划完以后,她就毫不客气的拔出背上的佩剑,信手一挥,其快无比的在姐姐划好的十字线的外沿刻出一个四框来。
不是亲眼所见,焦友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快的剑法。她只觉得一阵眼缭乱,云迟迟的剑是怎么出手的?是如何在棋盘上画的四框?一切对她还是个迷,一个整天在练功的人,“练眼”是基本功之一,特别是练暗器,没有好的眼力无法办到,当然熟练之后可以听风辨器,那是练成高手的后话,无论如何没有一个快得让她无法看清如何出剑的高手,父亲说她“功绝于世”,绝不是夸大其词。
她看了云迟迟刻在棋盘上的线条,与自己划的深浅、粗细毫无二致,其直无比,像用尺逼着划上去的一样,这样的剑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般武林高手可做不到。
焦友虽然没看清,可云迟迟的一举一动都在另一人的监视之下,那可是个深藏不露、功夫老到的主。焦玉喜看清了云迟迟的动作,她出招虽然快,但是一招一式交待的非常清楚,这种快得让人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别说是孩子,就是练了一辈子功的人,也从没见过有这么快的剑法。他心里清楚,自己虽然能看清她的剑法,但是要让自己同她过招,他一招也无法接下来。她的剑法就如同她的功力一样让人无法理解,神奇的超出了人的想象。他自以为有些悟性,在武功上不能算是低能,可是同眼前的小姑娘来比,就是毕生苦练,也不能望其背项。她的天赋真的超出常人很多,这可不是后天练来的本事。
两个女孩再画棋盘就不是较功夫了,都回到了正常的速度,纵横十九道,很快就刻在木版上。主随客便,焦友是不会占这个便宜的,在女友的催促下,云迟迟毫不客气的捻起一粒棋子,扣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看似毫不经意的一弹,棋子慢悠悠的划个弧线落到了棋盘上,似乎棋盘有了粘性,棋子轻轻的粘在了上面,她这手慢功夫也与焦友刚才的慢剑有异曲同工之妙,她用的力度非常好,用力过猛,镶进棋盘,显得功力有余、控制不足,用力小了,棋子掉了下来也显得吃不准力道,更会被人小瞧。这招棋一出,难是难到了极处,妙也妙到了顶点。
这种下法对焦友不是太难的事,想做得同云迟迟一样自如也不那么简单,这个女伴给她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如果整盘棋都是这么下,她担心自己的功力有些后继乏力,那可真要现眼了。她知道自己该如何掩饰,就笑着说:“坏丫头,不安好心,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们比的是下棋,没人跟你比功力。”随着话落,手掂着的一枚棋子也以正常的速度,画着美妙的弧线贴到了棋盘上,落子的深浅与云迟迟下的那块棋子毫无二致。
主人不想比功力,云迟迟只好专心致志的下棋,棋子的速度也不刻意追求,不过信手而发,她每发出一块棋子,看似没多大变化,每次手法都不尽一样,她还能左右开弓,这不是一般孩子能办到的。她这些变化在一般人眼里不会觉察出什么奇怪来,但是坐在一边观棋的还有一个大行家,虽然他好像在专心看棋,但是两个下棋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观察之内。云迟迟超强的功力他原本就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她是得到过什么奇遇,或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使得她功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可是剑法、暗器这些要经苦练才能日渐成熟的功夫,也有如此之深的造诣,这让人无法解释,只能说她一出生就是武林高手,再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云迟迟武功有独得之秘,棋力确实有限,她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性格,一开始就抱着别输得太难看就行的态度下的,所以她的地盘被压缩的本就不够,为了求变,在左边打入一招无理棋,下这招险棋,是寄希望出奇兵搅乱战局,没想到被焦友利用,追杀的同时,阵地不断巩固,云迟迟即要顾忌孤棋又要接回大龙,弄得顾此失彼,在中腹的几块棋子被人家顺势杀掉以后,她回天无术,惟有投子认输。
这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姐姐棋艺精、妹妹武功强,她们各有所强,各有所弱。比赛结束了,收拾棋子、整理棋盘主人不让客人动手。在收拾棋子上焦友也有一招,只见她把手一伸,所用的内力恰到好处,棋子排着队一样,落进放在茶几上的草篓里。这一招云迟迟没学过,也没见过还能这么收拾棋子的。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同小鱼姐下过两盘棋,既没同别人下过,也没看过别人下,对于自己的孤陋寡闻到也毫不在意,这毕竟是一种消遣,胜负无足轻重。收拾完棋子,时间也不早了,家里有一位病人,还有一位干了一天累活的人,整天倒腾大石头可不是什么轻松活。焦友把云迟迟领进客房,过去帮妈妈刷牙洗脚,云迟迟干完自己那些活计大家就悄悄睡下了。
换了新环境,云迟迟没忘爷爷的嘱咐,把剑和镖放在枕头下,把伞也顺在自己身边,给自己严严实实的加层防护,这才睡下,就这样她也不敢过分睡实,怕突然遭到暗算。一会儿醒一会儿睡的闹腾到天亮,一切平安,早早起床,佩戴好自己的两件兵器,自从上次出事后,这两件兵器她就更不敢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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