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庙里上香（2/2）

在师太的招呼下，一行人到了食堂。寺庙食堂是一座悬山顶屋子，外面的廊道上竖着四

根红色的细柱子，廊外有一片空地，边沿有一道低矮的石壁挡着，靠近石壁处有一座三角鼎扁圆铜香炉，上面雕刻着一些繁复的镂空花纹，古朴，散发着香枝的气味。

院子中央摆着一张淡黄色方形木桌，桌子腿上印着一个个深褐色的木结。三个人围着木桌坐着，师太从厨房内端出一盘盘素菜，仔细一看，有素豆腐，小葱豆腐，玉米藕片汤，素炒青菜，红豆西米露等，清淡素雅，大老远都能闻到香味。

林妈见这一桌子菜，手中早就拿着木筷子，迫不及待地准备下箸。“林妈，要懂规矩，等师太来了再吃不迟。”李夫人劝慰道。林妈吞咽了一下口水，忍住不动。摆好了菜，坐到了李夫人旁边的位置上，右手拿着木筷子，客气地说：“大家趁热吃吧。”

“娘，我从来没有在寺庙里吃过斋菜，真新鲜。”淑月小声嘀咕道。李夫人瞟了她一眼，放在桌子底下的左脚踢了一下她的脚，轻声说：“少说话吃饭。”淑月点了点头，闷头往嘴巴里扒饭。

林妈犹如一只饿极了的兔子，夹了一大把青菜放到碗里，就着菜急急地往嘴里扒。“哎哟”

林妈喊了一声，从嘴巴里拿出一块碎石子，左手捂着嘴巴说：“硌牙。”

淑月扑哧一笑，说：“让你吃饭这么急，怕了吧？”李夫人见她这副调皮的样子，放下木筷子，呵斥道：“淑月，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林妈是长辈，对长辈要尊重。”淑月低垂着脑袋，捂住嘴巴，道歉道：“林妈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林妈一听，反倒宽容了起来，连连摆手说：“大小姐就是顽皮，倒没有什么不尊重我的意思。”

李夫人瞪了她一眼，对她颇为不满，淑月站起身，怯怯地躲到一边去了。“小姐，你怎么不继续吃饭呀？”春桃走到她身边问道。“吃不下呀。”淑月双手环抱放在胸前，眼睛瞥向一边，愣愣的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师太从屋内端出了一碗番茄豆腐汤，上面还漂浮着一些翠绿色的葱沫。“大家再喝一些汤吧，清甜可口。”师太热情地招呼道。她见淑月躲在一边，于是走上前去，劝说道：“小姐，喝些汤解解渴，今天的米饭有些燥。”

淑月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说：“谢师太美意。”复又坐回到桌边，拿起白瓷勺子从汤碗内舀了一勺汤，送入嘴巴内，对林妈说：“林妈，您不是最爱喝番茄汤吗？多喝一些。”林妈点了点头，喝了很多汤，将白瓷勺子放进碗里，摸了一下肚子，说：“差点撑着了。”

吃完饭，众人准备回李府。天黑了，她们上了人力车，朝李府方向奔去。两辆人力车，在街道上飞快地跑着。过不了一会儿，便到了这李府。淑月扶着李夫人下了车，说：“娘，小心点。”李夫人听闻之后，点了点头，扶着腰进了李府。

凝香堂上坐定，李夫人腰酸背疼，揉了揉腰，说：“腰有些疼。”林妈上前关切地说：“莫不是烧香拜佛累着了。”“没事。”李夫人一边揉着腰一边小声说道。淑月小声吩咐春桃说：“给夫人做碗面当夜宵。”春桃低着头小声应答道：“是。”急冲冲去了厨房。

李夫人房间，她躺在木床上，双手臂枕在下巴处。淑月坐在床沿边上，伸出双手揉捏着她的腰部，一边揉一边问：“娘，哪里疼？”李夫人吭了一声，转过头捏了捏痛处。淑月给她揉捏着腰部，认真仔细。

正揉捏时，春桃端了一碗汤面进来了，放到木桌上，小声说：“夫人，吃面。”李夫人从木床上爬起，坐到木桌旁，端起汤面喝得唏里呼噜的，过不了一会儿，一碗面便一扫而光，只剩下空空的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