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嫡子身份（1/2）

他打开了第二层，里面是一张字条，言松亲笔所书，他看完之后赶紧又将其收起，满脸惊悚地望了望长眠的父皇。

国不可一日无君，第二日言禛便继承了大统。

言禛继承皇位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封母妃萧氏为皇太后。

萧贵妃遭此变故颇感心惊，眼见言律被下了大狱却无能为力，她竟然昏了头拒不接受皇太后封号。

恒亲王即位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燃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入了恒王府。

秀怡几乎是跳进李明达的寝殿，她跪下欣喜道：“王妃，王爷回来了，王爷还继承了大统，今日就是恒正元年正月初一！”

正在佛堂前为言昭超度的李明达，听到这个五雷轰顶的消息，手里的佛珠应声落地。她顿时喜极而泣，握住秀怡的手：“这是真的吗？”

秀怡跪在她面前，也激动地泪流满面：“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未央万福金安！”

她享受地闭了闭眼，转身望着昭儿的牌位，心想：“昭儿啊昭儿，母妃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母妃不会忘了你，你永远是母妃最思念的孩子。”

龙延殿里，上任第一天的言禛就得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谨慎匆匆而来，禀报道：“启禀陛下，属下去令狐府，方才得知莱阳魏家老爷去世，令狐丞相带着令狐将军和侧妃连夜去奔丧了。”

“朕知道了！”他提起朱笔，沾了沾墨水，“你下去吧！”

谁料谨慎刚刚出去，殿外就传来了一阵嘈杂。

“太后娘娘，您不能进！”谨慎不敢对太后无礼，只得无奈跟进了龙延殿。

太后一身孝服，眼睛已然哭肿，精神憔悴，身体消瘦。

言禛放下朱笔，一边向殿下走去，一边示意谨慎带着所有人退下。

他跪在太后面前，给她行了个全礼，就当还了这三十年来名义上的那份凉薄的母子之情。

“本宫可受不起你这大礼！”她蔑视地看着言禛，“言禛，本宫可真是小看你了，你身在北凉还能窜通鲁水篡改先帝遗诏，谋朝篡位！”

“母后，你是不是还想说父皇也是朕害死的？”言禛拂袖怒道，“母后，父皇不传位給儿臣，传位给谁？十弟吗？”

“难道不是吗？”她脱口道，仍用质问的眼神瞪着他，“自言晋被废后，先帝看中谁，朝野上下皆有目共睹。那时候敢问恒亲王在哪？你还在北凉，下落不明。试问先帝会传位给一个死活都不知道的人吗？”

“母后，果然啊果然！”他想，朕果然不是你亲生的，“果然你心里眼里只有言律！可父皇的传位诏书上清清楚楚写的是朕的名字，满朝文武皆可验证，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劝母后不要再做无谓之争，好好地当这个太后，在后宫颐养天年！”

“本宫从不是太后，本宫只是先帝的贵妃。”她面对这个陌生到敌对的儿子，心中深感悲凉，她决不妥协当这个可笑的皇太后。

“朕让你当，你不得不当！”言禛吼道。

萧贵妃扯断胸前挂的佛珠砸向言禛，言禛的额头被佛珠击中，他怒道：“母后，如果你当真与朕作对到底，那朕就得留十弟在狱中多留一些时日了。”

“你敢威胁本宫！”萧贵妃仍不服输，语气非常不友善，“言禛，先帝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对付你亲弟弟，你真是辣手无情啊！”

“软绵绵的心，能当得了帝王吗？”言禛道，“母后，真正想篡改遗诏谋朝篡位的人只怕是你的好儿子言律吧！若非朕还顾念着与他的这几分骨肉之情，他能活到现在吗？”

萧贵妃似乎被言禛的话语击中了死穴，她如同棉花一般瘫软在地上。言禛强行将她扶起，在她耳畔温和道：“母后，你若希望言律安然无恙，您帮朕劝劝他，只要他不跟朕作对，朕不会为难他的。”

太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龙延殿，紧接着鲁水进了来。时移世易，言禛再次见到鲁水，他再也不是当日那个落魄的莽汉了。

言禛疾步上前，抽出自己的佩剑，用剑锋指着鲁水：“告诉朕，你究竟是谁？”

剑锋折射的太阳光晃到鲁水脸上，显得他格外神秘莫测。他上前一步，将自己光滑的脖子抵到剑锋上：“臣鲁水乃先帝亲封黄雀司的司正。”

“黄雀司？为何朕从未听过。”言禛忽然想起在鲁水的中衣上见到过螳螂的图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司是大岳皇帝亲自掌管的一个监视朝野上下的一个组织。除了皇帝之外没人知道黄雀司的存在。历来都是前一任皇帝去世后，由黄雀司司正亲口传给下一任继承者。黄雀司里的人平日里干着明面上的工作，如果司里有事，司正亲自安排他们。

言禛听完惊愕不已，他没想到大岳竟还有这个组织的存在。

“所以，你出现在北凉救我于危难，都是父皇的安排？”见鲁水点点头，他收起了佩剑，“鲁大哥，当日的恩情，朕不会忘记！”

鲁水惶恐地跪了下来，对言禛三拜九叩：“陛下言重了，这一切都是先帝的安排。也是因为侧妃的关系，臣才得以求助于令狐将军，陛下才能从北凉归来。”

“鲁大哥，丞相自请告老还乡，朕就拜你为丞相可好？”言禛拂手道。

“臣何德何能！”鲁水惶恐道。

“鲁大哥不是自诩第一谋士吗？自然能担此大任，黄雀司司正依旧是你，因为你是先帝留给朕的人，更是与朕经历过生死的人。”他朝鲁水邪魅一笑，将他拉到案前坐下，“鲁丞相，朕有一事，还望丞相能过为朕排忧解难。”

鲁水听了言禛的话，满口答允。

十日之后，恒王府的女眷悉数进了宫，大封六宫刻不容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继大统，大封六宫。仰承皇太后慈谕，封王妃李氏为贵妃，封号雯，赐居霓裳宫。侍妾冯氏为妃，封号肃，赐居暮语宫。侍妾方氏为妃，封号永，赐居紫宸宫。侍妾刘氏为嫔，封号易，赐居雨烟宫。许氏为嫔，封号睦，赐居重华宫，钦此。

言禛大封六宫的旨意一下，立刻引发朝野议论。大臣们都说，李明达是陛下的结发妻子，现下陛下登基为帝，李明达应该母仪天下才是。

女眷们也惊愕不已，一时间李明达沦为全燃城的笑柄。接到册封圣旨那天，李明达就吐血倒地，昏迷了三日。

李明达在浑浑噩噩中醒来，面对着陌生的环境，她紧紧攥起拳头：“这是哪里？”

霓裳宫的侍女给她拉起纱帘：“回贵妃娘娘，这里是你的霓裳宫啊！”

“你叫本宫什么？”她眼里都是怒气。

“贵妃娘娘啊！”侍女重申一遍，正要去扶她，岂料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本宫是陛下发妻，自然该是正宫皇后。”李明达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边对侍女拳打脚踢，一边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这贱婢竟敢蔑视本宫。”

秀怡带着侍女闻讯赶来，制止了李明达的行为，解救了那名侍女。秀怡扶着李明达坐回床榻，理了理她杂乱无章的头发：“娘娘稍安勿躁，今日是嫔妃们乔迁宫室的第一日，娘娘可不能让陛下以为您对圣意不满啊！”

李明达颐指气使地奔向龙延殿，夜幕降临，星辰漫天，言禛刚刚用过晚膳，正在处理朝政。言禛特意从下面提拔上来以为老成持重的宫女，这个宫女也隶属于黄雀司，唤做顾艺，顾艺五十岁，五官端正，身材微胖，办事刚正，别人都唤她艺姑姑。

谨慎进入了龙延殿：“启禀皇上，雯贵妃娘娘求见，不知皇上可否要宣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