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她甚至可以用三言两语就把它描绘出来,当向人提起的时候,别人也对它起不了多大的憧憬。
这时节几乎不见什么花儿草儿的,冬的气息仿佛将成长所需的一切东西与情感都冻住了。
沈习不能随意出入这方庭院,因为这儿的门槛是一扇新漆了亮亮红油的木板,高度及到人的膝盖,人便轻易迈不出去。于是,她只好偶尔乘着天晴好时,坐在沿廊上的木条凳,看着一成不变的景物和建筑。
有时天气极冷,她便躲在屋里,掩起门来,感受着窗外瑟瑟发抖的寒风与寂寞。她这只本来可以自由飞翔的鸟儿,如今也只能在这一方天地里低低的盘旋。
一日清晨起来,一只麻雀被冻死在台阶上,全身僵硬,毛发脏乱。大约是昨夜冻死的罢?她想。因为这几日夜里总要飘雪,寒风顺着紧闭的门窗缝隙仍旧吹了进来,就在她露在被窝外的脸颊上打着转圈。
她不晓得怎么处理这只麻雀比较好。动物的尸体,并不能像人一样,随便花点儿钱就给埋葬掉,入土为安。她把麻雀握在手里,把它带进了屋,放在靠窗的桌上。桌子是黑漆木制的小方桌,桌上也没有摆放任何东西,只放了那只麻雀,远远看去,像是一副人的棺材。
沈习闻了闻手上,残留的只是冬日冰冷的气息,腥腥的,还有死亡的气息。
这个下午,她又盯着那只麻雀发呆,忽听门外扣门声三下的响,一粗使丫鬟随即走了进来,她终止了沈习的幻想世界。
沈习转过身来,确是个不曾见过面的。
听伊说道上面有了吩咐:原来是要请医女此刻便前去后花园,因为公子正在那儿候着。
那丫鬟说完便走了,若说有什么毕恭毕敬的态度,沈习也知道那不过是秉公办事之举。恐怕在这丫鬟心目中,自己还不如桌上这只冻死的麻雀哩。这倒还挺有意思。许是冻死的麻雀虽小,但到底五脏俱全,虽不如鸽子肉多,只要不是太讲究吃喝的,可见还是可以拿去炖汤的。她近日不就也吃过吗?
不管怎样,鸟汤是要喝的,而文公子也是要见的。于是,她去了。迈着一脸正气且无愧于心的步子。
不知不觉中,十二月将尽了。
夜里的雪也不再飘得无声无息的,它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携着寒风远去,等明年再卷土重来。
细数来,这已是文归宁第三次见沈习了。伊一出现在后花园凉亭里,他便觉得她比前两次见时,更显得落寞寡欢了。
她来府中已有一个多月,每月十五的平安脉,自十一月算起,也共只两次,他都不曾传唤过她,自那次茶会之后。
他并不是不想见她,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这个一脸平静如水的女子,叫他不知道一切该从何说起。
若当真只是医女与主子的关系,他断不会邀她来这凉亭闲谈品茗。可是当她真的来了,他不免又想着摆起主子的嘴脸,好以此来掩盖他已经开始受她影响的那颗羞与启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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